隨著楚國大軍在雒水北岸占住腳跟,周軍的防守壓力,也驟然加大。
外圍餘下的兩道防線,也在三之內,被楚軍拿下。
防線的作用也驀然減少了大半,楚軍以民夫填壕,死傷近萬餘人,硬生生填平了十幾道溝壕。也使得周軍被迫退入營內,穩固營城防禦。
進抵周軍大營護城河前,楚軍略作休整,安撫軍心。
先前拿人命填壕,隨軍的五萬餘民夫,死傷慘重,心氣低迷。如果再馬不停蹄的再讓他們去填護城河,隻怕嘩變都有可能。
而且,填護城河與填壕所麵臨的壓力可大不相同。填壕之際,周軍僅是以強弩作阻。但填護城河,那麵對的可是周軍所有的弓弩手,以及營寨內的床弩等重器。
所以,張勳考慮再三,還是決定休整一下。順便把這些民夫給調換一下,派上來些沒經受過周軍毒打的民夫來幹。
至於洛陽城,自打楚軍第一日攻城氣盛,連登城頭三次後。幾日下來,一比一差。前還登上一次,可這兩連城頭都摸不到,便退了回來。
這不僅僅與士氣關聯甚重,更是與雷薄的那番話有關。
雷薄是隸屬於衛將軍劉勳的部將,其所的話,自然是要由劉勳來承擔。
再加上大王初到前線時,便是一頓猛批,現在劉勳感覺自己這場仗是什麼都撈不著了。
連續兩次惹火了大王,僅憑一場仗的功勞能抵回來?
笑話,要不是自己身後還有著楊弘、江淮士族,隻怕不死也得丟官去職了。
對於惹是生非的雷薄,劉勳更是氣急。
而老對頭張勳,卻是誌得意滿,大王退居南岸大營,不再親臨戰陣。其名義上的統帥,自然也名副其實了。
由是,劉勳對於攻打洛陽城的欲望,也是大幅度降低。加上士氣確實越來越低,攻城的力度自然日漸削弱。
五日後,楚軍新的民夫趕到。
楚軍大舉填河,數以萬計的民夫,扛著沙袋,冒著周軍箭雨,以及那橫掃一切的床弩,艱難的挺進。
一日功夫下來,民夫傷亡三千餘人,截斷二三裏護城河。但,周軍營寨四周皆有護城河,想要填完,不知需幾日功夫。
次日,楚軍將周營南麵護城河悉數塞平。引自流經洛陽城的雒水,繞過南營,繞餘下三麵,彙之西去。
此時,坐鎮函穀關的高誠,也收到了各部援兵的抵達的消息。
第二騎兵軍一萬六千餘人,與第三軍第二師一同前來。鎮守河東的第一軍派遣第一師南下,與之相彙崤函。
兩萬六千人馬,加上函穀關外的數萬大軍,周軍在兵力上的劣勢,大幅度縮。
李式、趙衢、楊秋三人,各統其部,很快便入關城,麵見高誠。
“如今洛陽戰局如佘,孤便不多敘言了。”
幾員大將一到,高誠立即開始安排謀劃,下令道:“趙衢、楊秋汝率本部兵馬支援陸渾關,出楚軍之側,襲新城。簇乃是楚軍屯糧之所,爾二人可明其要?”
楊秋與趙衢齊齊上前,端望著高誠手指所指的新城。隨後,抬首端禮,應道:“大王放心,末將等必不負大王厚望!”
兩人現在完全明白自己任務的關鍵,一如大周,楚國征調兵馬近十五萬,民夫數十萬,糧草必然囤積如山。若是一把火焚個幹淨,楚軍必敗無疑。
“好!此戰關鍵,便在汝二人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