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城外,由杜畿數年來拉攏的巴郡士族甘寧等人,連同五溪蠻諸部首領,齊聚一處。
作為根正苗紅的嚴斌,被杜畿賦予了總督江州戰事的戰事,擔任著聯軍主帥。巴郡大族甘氏子弟甘寧,為其副將。餘者沈彌、婁發等人悉任將軍、校尉,補以司職。
至於五溪蠻首領沙摩柯,杜畿倒是沒有給予任何職位,隻是語頭上承認沙摩柯在五溪蠻諸部的統領地位。
沙摩柯也不在意,自己需要的是靠打仗,來消除內部一些異聲,樹立威望。即便沒有周國伐蜀,自己也要鬧一番動靜。畢竟,與荊州相比,還是益州的實力差些。
幾人聚集到一起,自然是要商議如何打下江州城。先前嚴斌、甘寧等人兵力不足,隻有萬餘人,沒那個實力去攻打江州重城。甚至,連安營的位置都在百裏開外,避免被城內蜀郡率先擊破。
現在,五溪蠻兵來了就不一樣了。
手下有了四萬多人,足以對江州形成巨大的威脅。
“諸位,這江州城如何破,可有章程?”
嚴斌坐在首位上,看向甘寧和沙摩柯,這兩人在才是江州城外大軍的主導者。至於自己,怕若是沒有父親在大周的名望,根本不可能居於二人之上。
甘寧也沒有恃兵自傲,麵對嚴斌的詢問,嚴肅的答道:“江州城高,嚴將軍亦是知曉。若想破敵,還是要誘趙筰等人出城一戰。否則,僅靠強攻,非三五月之功,不能下啊!”
“話是有理,但怎麼把趙筰給引誘出來呢。我五溪蠻諸部,一路西進,趙筰不可能不知曉。如此,那趙筰怕是不會輕易中計啊!”
沙摩柯並不傻,這個世界上也沒有幾個傻子。麵對強敵,換作自己,也會堅守城池。趙筰身為益州名士,又怎可能輕易中計。
帳內眾人也都陷入熟思,正如沙摩柯所言,如何誘敵出城便成了關鍵所在。
“不若……吾等擇一地渡河北上,趙筰必然不會坐視不管,縱容吾軍與杜指揮使合兵一處。”
“但江州也有益州水軍百餘戰艦,想要渡河,這百餘艘船就是道埑啊!”
“不錯,吾等沒有戰船,渡河隻能仰仗浮橋、木筏。麵對益州水師,很可能白白損折兵力。”
“那繞過江州繼續西進如何,咱們兵力眾多。若是與任府君和賈府君合兵,對成都的威脅更甚。”
“這倒不是不行,糧草輜重也可沿途就之,足以撐到武陽。”
“不行,吾大周乃仁義之師,諸位剛剛附應,更當潔身自好,萬不可施以暴行,壞吾大周軍風。否則,憲兵日後必然究責,諸君的功勞隻怕也會付之東流!”
聽到有人到沿途就糧,嚴斌當即喝聲製止。這種事情絕對不能不出現,自己雖然沒去過關中,但家裏與阿翁的聯絡也沒斷過。
如今阿翁在大周順風順水,自己身為諸軍統帥,若是因此犯忌,連累阿翁,那可就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嚴斌話完,其餘人也皆是肅容,周軍軍紀嚴整,聞於諸州。尤其是他們巴郡一地,泰半地區為漢中所據,對大周的消息也更加靈通。或者,不僅僅是大周,便是漢中兵,這兩年也發生了翻覆地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