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墊江城外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周軍有條不亂的繼續著每日早晨的訓練。漢中兵則沒有周軍那麼勤快,反倒是像輔兵一樣,生火起灶,準備三軍將士的朝食。
城內守將鄧賢,也如常來到城門樓上,端望著出營作訓的周軍士卒,心中感懷良多。
怪不得周軍戰力,盛名下。
如此每日作訓,積年日久,縱是一群女子,也足堪大戰,更何況七尺男兒。
步卒尚且銳不可當,真不曉得那更加出名的西涼鐵騎,又該是何等威勢。
西涼大馬,橫行下。
一個時辰後,周軍作訓完畢,整隊依次歸營,井然有序。
旌旗招展之下,鄧賢的目光,也轉到南麵的板楯蠻軍營。
昨夜的動靜那麼大,城中又豈能不知。
隻是,一來不知究竟生了何事,二來周軍軍營,毫無騷動。城內兵少,冒然出動,很可能得不償失,反丟伶江城。
很快,鄧賢便等到自己想要知道的情況。
一支大軍自南麵行來,延綿數裏,慢慢來到周軍營外。
營中,一隊周兵亦是出營列陣兩側,一片將旗揮舞,似是周軍將校。
杜畿一馬當先,眾將拱衛,駐於營前,望著緩緩而來的板楯蠻大軍,麵色間比起昨日要好上許多。
果然,不是自己愚笨,而是自己太自傲了,瞧了巴蜀英才。
張鬆,張子喬。
一張巧舌,壞己數年之功。
還真不是一般人呢,隻可惜未能謀麵,煞是掃興啊!
先前調查司並未注意到張鬆的動向,也導致了整個巴郡方麵的各路兵馬,毫無戒備的被其逐個瓦解。
若非是張子喬走了一遭杜濩中帳,調查司還真要被其玩弄於鼓掌之中呢。
“指揮使,孟起回來了!”
杜畿還在沉思之間,身旁的姚瓊就指著迎麵而來的一片煙塵言道。
聽到姚瓊話,杜畿這才回神,端目望去。煙塵前麵不遠,幾十道人影若隱若現。
隨著馬蹄聲近,杜畿也逐漸看清來人。
正是馬超一校
於是,領諸將校縱馬上前。
馬超奔馬疾馳,直至杜畿身前,翻身下馬,手提一個血跡漫漫的兜布,拱手言道:“職下拜見指揮使,拜見師帥!”
“孟起快快起身,不愧是伏波將軍之後,勇略可嘉啊!”
杜畿親自下馬扶起馬超,注視著麵前俊秀少年,頗是喜愛。
“指揮使過獎了!”
馬超謙虛執禮,順勢起身。隨即將手中兜布丟到地上,兩顆腦袋頓時滾出。
“指揮使,杜濩、袁約二逆賊首級在此。”
杜畿看著滾輪了三五步遠的腦袋,麵上喜色洋溢,絲毫不介意方才馬超將其扔到地上的失禮之處。
“好好好!”
連道了三聲好後,杜畿這才衝著身後親衛言道:“去,將此二賊首級,傳示三軍。”
“諾!”
一人飛快撿起兩顆腦袋,退了下去。
杜畿也回首馬超,問道:“孟起,怎麼不見樸胡、李黑等人?”
馬超眉頭一緊,道:“指揮使,樸胡等人正在安穩蠻兵軍心,稍後即到。”
“也好,蠻兵經此一亂,士氣全無,是要好好安撫一番。”
杜畿似乎自言自語一般,隨即又道:“孟起,爾等且先回營,稍作休憩。”
“謝指揮使!”
馬超拱手應聲,帶著馬岱等人折身入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