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漢天子劉協的隊伍,正在向東,也是直奔戍夫山。
大周第四軍留下一校人馬,鎮守樓煩地的垺縣後,大軍繼續向西,朝著大河西麵的楨林縣而去。第二騎兵軍與軻比能率領的中東部鮮卑主力一起,直接從雁門郡北上,聯合作戰,掃蕩西部鮮卑餘部。而到了五原後,則從河陰渡河南下直去大城。
驟時,軻比能大軍會在屠申澤一帶駐紮。第二騎兵軍在大城,第一騎兵軍也會進駐河套廉縣。
步度根大軍自涼州回師,肯定是沿賀蘭山北上,重新回到河套。
交戰的場所,很大幾率是在廣袤的屠各地,也有可能是在大河以西,至居延澤沙漠地帶,即阿拉善沙漠。
當然,在阿拉善沙漠一帶交戰,那也隻會在沙漠邊緣,而且幾率很小。
如果,步度根一直北上,打算去受降城一帶交戰,那就不關大周什麼事了。草原上的交鋒,一場大戰下來,不可能傷筋動骨。而後,就是漫長的遊擊與圍獵戰爭了。
大周,隻是防止鮮卑人在周境邊緣交鋒。
因為,距離近的話,軻比能戰敗了,頂多就是拍拍屁股,不要河套了。回到大草原上,還能繼續耗下去。而大周就尷尬了,步度根在無法短時間內消滅掉軻比能後,指不定就將兵南下了。
為了伐蜀,大周讓漢趙兩國打起來,又支援晉漢一陣。還不忘挑起曹孟德反叛趙國,攪渾關東。更是不惜為此,替劉表要個王號來拉攏他。
若是步度根這根攪屎棍捅過來,國朝上下能氣瘋了得。
北方局勢錯綜複雜之下,卻有人沒那麼多時間,卻考慮這些問題了。
身在冀州的朱儁,正站在真定城上,端望著三麵而來的趙國大軍。
兩萬精銳駐守城內,一萬將士駐守水寨,滹沱河河麵上,數十渡橋密密麻麻的浮著,水寨周圍還有百餘艘舟船。河斜對麵不遠處,便能望到九門城。在那裏,還有雁門軍近兩萬將士駐紮。
除此之外,一萬狼騎,東去劫掠,遇趙之偏師則擊之,遇其主部則走之。
或擾趙國縣邑,或掠鄉鎮百姓餘糧,燒殺搶掠。
就這樣,趙國各縣邑的郡兵,根本沒法向郡城彙集。甚至,郡城彙聚的兵馬少了,也打不過隨時可能出現的狼騎。
整個河間、渤海、安平,乃至清河國,都處在狼騎的攻擊範圍之內。快則一二時辰,慢則一日一夜,給趙軍聚集地方兵力添了不知多少麻煩。
直到今日,坐鎮在高邑的趙國大將文醜,終於等來了魏郡、趙國、巨鹿的援兵。有郡兵、有私兵,也有囚犯充為的輕兵,還有征募的新卒。
足足四萬人眾,看上去倒還是那麼一回事。半數人配齊甲衣,手持戈矛箭矢,可仍舊無法改變這是一支烏合之眾的現實。
上麵倒是派人傳訊了,大將軍顏良已率本部兵馬,兩萬餘精銳自壺關回,不日將至高邑。但文醜沒辦法等下去了,幽州郡兵已至,自己必須要把兵馬往真定壓,以免被朱儁老兒各個擊破。
也正是因為如此,本來作為擊敗狼騎的殺手鐧,也被迫掩護幽州援軍。
真定、九門,兩道河之間,東西三四十裏方圓,成為了趙國上下的肉中刺。
而側目向南,過了大河,一場大戰也是在所難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