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渠閣!”
郭嘉看著碩大的門匾,輕吟一聲,內寄希望,踱步入內。
以前,自己直以為公達兄去了晉陽,而後才不知去向,自己也隻是尋些熟人幫忙打聽。可今次荀芝一語,讓自己總算是尋到了點苗頭。
石渠閣,不出意外的話,肯定能找到公達的名字。
止於河東,那必然深藏其間。
“職下見過祭酒!”
郭嘉剛入閣內幾步,石渠令便已出來相迎。
實在是這石渠閣,除了那些往來送取的吏員外,幾乎見不到國朝要員。今日,祭酒前來,可真謂蓬蓽生輝啊~
“令史不必多禮,嘉前來叨擾,還望勿擾令史清靜啊!”
郭嘉態度很和氣,對於這麼一位小官,也是恭敬如賓,這也是年紀輕輕的郭嘉,能在大王身旁佇立十幾載的原因之一。
國朝上下,要麼不聞其名,不見其人。要麼聞見如斯,交好往來。
石渠令連忙擺手道:“祭酒說笑了,能為祭酒解憂,職下心之所向。”
“那便麻煩令史了!”
郭嘉微微頷首,稽禮謝言。
石渠令轉而問道:“不知祭酒,是查閱何案?”
“嗯~當年國朝下河東一役所有戰報!”
“所有戰報嗎?”
石渠令低吟一聲,隨即衝著身後吏員言道:“速速調取,初平五年夏秋戰報。”
“諾!”
吏員應聲折身,往閣室而去。
石渠令又看向郭嘉,恭請道:“祭酒,戰報用不了多久便能取來,可坐飲稍後片刻。”
“好,多謝令史了。”
“祭酒請!”
“請~”
二人促案而坐,等待著取戰報檔案的吏員歸來。
不過二三盞茶功夫,方才離去吏員與另外一人,抬著一個木箱至前。
“閣令,這便是初平五年所有戰報,春時未有戰事,其內自六月大王往離石相王計起。”
說完,吏員打開木箱,正見內裏信報一張張整齊的拜訪著。
郭嘉起身踱步至前,拿起一張。
初平五年,五月,調羽林、虎賁至渭橋,靜候餘部。
初平五年,五月中,調......
......
軍破安邑!
郭嘉看完前幾張,就迅速的開始跳著翻越。
五月、六月、七月.....
直到現在,看到這一張戰報。
初平五年,八月中末,吾部精騎破安邑城,俘獲鄭泰、趙溫、何顒.....荀攸、裴茂等人,及其家眷。城內守軍,盡數皆降。此外,王允精騎,即將臨至,望將軍速遣部來援。”
是了,就是這了。
“令史,此封戰報,嘉可否抄錄一份?”
“速取筆墨紙硯。”
石渠令沒有絲毫遲疑,當即命人去取用品。
這些檔案,都是幾年前的了。莫說是郭祭酒了,就是別人來抄錄,也沒什麼不可以。隻有兩年之內的信報,還暫未徹底放開。
郭嘉很快就將此封戰報抄錄下來,而後便相辭離去。
出了石渠閣,自是前往總參寺。
若依信報所言,那公達必然是以戰俘處置的,如此總參寺自然就知道公達兄的後續所在。不過,讓郭嘉有些哭笑不得是,這信報所列人名,大多數都成了大周的官吏。即便是一些不願意歸順的,大王也都特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