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裴府的人過來,自然要花費不少的時間。
中午,幾位重臣,享受了頓宮宴。
直到午時過後,裴府的人才至。
幾人也放下所聊的其餘事,將精力再度集中在上午的難題上。
“老朽拜見大王,拜見諸公卿。”
一名花甲之齡的老者,顫顫巍巍的躬身行禮。
嚇的老高當即擺手示意,言道:“長者不必多禮,快快入座。”
“小子裴潛,拜見大王,拜見諸公卿。”
兩人一一見禮後,便各自落於下坐。
短暫間,高誠也在內臣的低聲稟告下,知道裴潛的身份。
“文行,怎麼不見汝伯父爾?”
高誠帶著欣慰的口氣,與裴茂嫡長子言道。
裴潛當即起身拜禮,謙言道:“啟稟大王,家伯近來受了風寒,不能下榻。故而,今日小子冒昧覲見,還望大王恕罪。”
“噢~稍後準備些補養之物,爾親自送至裴府。”
“諾,老仆這便去準備。”
高誠與內臣說完,又與裴潛言道:“文行,稍後歸府,代孤與汝伯父一言,好生休養,國朝正值多事之秋,用人之際啊!”
“諾!小子代家伯,謝王上厚恩!”
裴茂深躬行之大禮。
起身後,又言道:“啟稟大王,張伯乃是裴氏家宰,正負責河東鹽田的雇工、售賣等事宜。小子奉王命,引張伯覲見,吾等有效力之處,大王盡可吩咐!”
“別無他事!閻相,汝與這位長者說來吧。”
“臣領命!”
閻相執禮領命,隨後麵向老丈,謙禮言道:“在下大周國相閻象,見過長者。”
裴府的張伯,急匆匆的站起身來行禮,道:“老朽拜見國相。”
“長者,今日乃有一事,吾等不熟商賈之習,故而向長者請教.......”
很快,閻象就將事情的大概,與這老人說了一通。
聞言,老者沉著眉頭,思索了半刻後,問道:“大王及諸公卿,乃是為如何限製日錢所惑?”
“正是!若強令行之,難免有宵小壞亂,驟時國朝也不好處理。”
“老朽有一拙見,不知可行不可行?”
老者眉頭微蹙,看得出來,心中也有些拿捏不定。
畢竟,眼前的人,可是大周名副其實的掌權者。自己雖見多識廣,年齡又長上許多,但要說不怕那是假的。
在這裏,說的每一句話,出了問題,基本上就是個掉腦袋的下場。
“長者盡可言之。”
“吾大周服徭役者,一日二十錢左右,為私人做工者,現在多數仍以徭役日錢為準。隻有少部分,高於徭役日錢。所以,老朽以為,不若便以徭役日錢為基,遂限其高。畢竟,服徭役乃是為國效力,名正言順。而為私人做工,乃是為他人私利,名不正言不順。若彼等宵小所出日錢,遠超國朝所限,數倍於徭役日錢,那便有收斂人心之嫌!”
老人說話間,時而微眯眼睛,時而怔瞪珠目,氣勢斐然。
聞著,皆陷入思索長者所言,是否可為。
“妙啊!”
郭嘉率先讚了一言。
自己等人,想了那麼久,卻是未曾想到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