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誠緊握著拳,看著傅燮和吳懿親自下場,不停的踹著那倆猖獗的隊率,咬牙切齒。
“大王,末將等管教無方,致使部屬君前咆哮,甘願領罪!”
二人踹老實了那倆隊率,便躬身請罪。
高誠冷哼一聲,問道:“隻是君前咆哮嗎?”
“來人,把這兩人拖出去,梟首警示三軍!”
一聞高誠所言,傅燮二話不說,便直起身來,衝著帳外喊道。
外麵衛士,隨即入帳,正欲拖走二人。
“混賬!”
“啪!”
高誠怒不可遏,抓起案前的一把令箭,就砸到傅燮身上。
入帳的衛士,也頓下腳步,不知所措的佇立在帳內。看著一群大佬發脾氣,心裏慌的一批。
“末將知罪!”
“知罪,知罪,汝傅南容知的什麼罪?”
高誠起身,衝著傅燮就是一頓咆哮:“讓汝領第二軍,是為孤排憂解難,為國朝開疆拓土,而不是讓汝屠城的!一座死城,於孤何益,於大周何益?”
傅燮躬身不敢言語,但心裏麵卻是輕鬆了許多。
今日一罵,日後自己也總算可以徹底擺脫權力,安然無憂了。
說完傅燮,高誠也沒忘記數落吳懿:“還有汝吳子遠!一軍之軍將,貴在何處?要的便是爾等,管教士卒。今士卒心懷怨氣,爾等不思為其相解,反倒是動遏梟首,做甚?真以為,以殺止殺,就能穩住軍心了?”
“末將知罪!”
“吾等知罪!”
這下,不僅是傅燮和吳懿,其餘六名大將,也都躬身請罪。
高誠走到跪在帳內那幾名軍吏身前,凝視片刻,而後言道:“給他們鬆綁吧!此事,大罪不在彼等,而在於孤。不過,私自鬥毆,亦有違軍紀,稍後回營後向憲兵領罰。”
“卑職等謝大王開恩!”
“都起來吧,列諸將校後,聽今日議。”
“諾!”
幾名軍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居然讓他們在大帳內,聽大王與諸位將帥軍議?
高誠說完,便再度回到了案前端坐。
目光凝視著帳內諸將,問道:“實話實說吧,從益州歸附後,軍中發生了多少起鬥毆事件?有多少是因此而生?有沒有發生更惡劣的行徑?”
“啟稟大王,第二軍發生了一千二百餘起,一千一百餘起因此而生,傷三百餘人。尚有三人因持刀殺人,已被末將梟首示眾。”
“第十軍也沒好到哪去,有一千餘起,八百餘起因此而生,傷二百七十餘。有二十九人持刀,殺九人,傷十二人,皆已受軍法。”
傅燮和吳懿說完,帳內眾將皆沉下頭顱。
高誠也不例外!
沒辦法,在益州人的眼中,周兵確實屬於侵略者,而且還有著屠涪縣的暴行。
兩軍交戰,死傷無數,肯定有親朋好友,為對方所殺。現今,同屬周軍,卻終究難掩心中的仇恨。
“那看來守備軍與其餘各部曲間,也多有矛盾了?”
“情況相差無幾,過了歲旦應該就會好些了。吾等交戰不多,殺傷亦不多,很快就會消弭。”
“哼,那汝等就不想想辦法,非要等到仇恨自消?”
“這.....”
傅燮也一時無語,不是沒想辦法,隻是這家仇之恨,自己除了加強軍紀外,也別無他法啊!
傅燮不說話,吳懿自然也不會開口。
見兩大將緘默不語,高誠也暗做思慮,指望這些帶兵打仗的來給將士們做心理輔導,也確實有些為難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