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魏延出了文府後,便懷著心事,再度回到了漢壽王府。
見了劉琦,行禮過後。
落座後,遂將自己與文聘所言,悉數相告。
“大王,以末將看來,文將軍還是值得信任。其所獻之策,正是吾荊州所急。”
末了,魏延又道了句。
劉琦思忖間,並沒有著急與魏延說道,片刻後,才緩緩開口:“文長,王、韓兩位老將軍,以及仲業,都是忠心耿耿之人,孤甚知之,並沒有狐疑之念。使汝往文府一遭,便是想看看仲業的態度。如今,其與孤不謀而合矣!”
“大王,也有心思整頓荊州內部?”
“不錯。內部不寧,荊州擴張之言,談何說起。值此張羨叛變,孤可以順勢而為。隻可惜,在荊州孤能信得過之人委實不多。而今,有仲業和文長在策,孤亦有信心矣。”
劉琦笑聲說道。
聽到君上此言,魏延心中也是受用,執禮言道:“末將本無名小卒,得大王提拔,位列大將。旦大王之所往,末將必持刃親護,披荊斬棘!”
“文長忠心,孤知矣。來人,備上酒食,孤與文長當長夜共飲!”
“諾!”
“大王!”
魏延的聲慢了侍者一步,隨即又被劉琦壓手打斷。
“文長,不必多言,孤已命人去府,隻管靜下心來,好生飲酒食肉!”
“諾,末將遵命!”
劉琦這般說話,魏延也不好再拒絕,遂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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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
劉琦便整理衣容,率親衛來到蒯府。
蒯府門外廝仆,匆忙請劉琦入府客室,而後報於蒯越。
原本正在讀書渡日的蒯越,聞訊收斂衣襟,麵見來意不明的漢壽王。
“大王此來,何不遣人提早言一聲,臣也好準備一番,掃榻相迎啊!”
蒯越皮笑肉不笑的拱著手,來到劉琦身前數步,恭恭敬敬的拘了一禮。
劉琦起身虛扶,言道:“今日來拜會蒯師,匆忙了些,多有打擾,還望蒯師勿怪。”
“當不得,當不得啊~”
蒯越雖說擺著手遷就著,可心裏麵怎麼想就指不定了。
兩人安坐後,倒是陷入了片刻沉寂。
劉琦呡著茶水,時不時觀察著蒯越的麵容,希望能從那老奸巨猾的麵孔中,探索些需要的東西。
但玩起這一手,蒯越可比劉琦老練的多。
微微閉目,雙手搭在腿間,一聲不吭,仰作休憩,等待著劉琦先開口。反正是他劉琦來拜門,肯定有事相求。
僵持了一會,劉琦便沉不下心來了,自己是肯定耗不過這老狐狸,還不如明話直言。
“蒯師,孤欲伐東吳,不知您怎麼看?”
蒯越睜開眼睛,讚道:“彩!大王此時不取,來日便再無機會!”
“嗯?”
劉琦輕嗯一聲,眉頭緊蹙,有些拿不準蒯越心裏在想什麼。
按道理而言,蒯越與周王關係甚密,與入周的蔡瑁更是相交莫逆,以兄弟相稱。此時,他卻是執讚許之論,再加上那誇張的喝彩,很是可疑啊~
狐疑了下,劉琦又張口言道:“孤亦是此想,可惜軍中諸將,多有另議啊!”
“遲而不決,難成大事!”
蒯越一語中的,不等劉琦多想,又言道:“言而不盡,何需親至!”
“這......”
劉琦苦笑著搖搖頭,自己就不該這麼多廢話!
“也罷,不瞞蒯師,孤今日前來,欲請策也!”
“大王且詳言。”
“昨日,仲業獻策,上策先平張羨內亂,而後整合荊州內部,休養生息。待周、趙大戰一起,再取吳土,坐斷東南,與中原成南北之局。”
說完,劉琦目光緊緊盯著蒯越。
蒯越點了點頭,讚賞道:“文仲業雖是軍中大將,但其才略,亦不下荊州諸司才子。其如此想,大王亦如此想,而吳王,又何嚐不是如此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