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周國使者才見到了漢壽王劉琦的麵。
而劉琦看著殿下這位身材雄壯,穿著武夫勁裝的周使,也是頗感詫異。一般來說,出使他國肯定是要尋一名口才、文采兼具的人。
顯然,周使並不怎麼符合使者的形象,更像是出身軍伍的猛士。
不過,管他呢~
周國既然說此人是使者,那就是使者吧。
反正,周國此番前來,應該是求援的。
兩天時間,的確沒辦法知道北方戰局的詳詳細細,但隻需要知道周國十餘萬大軍,從洛陽退回關中,就足夠了。
周趙兩國各傾全力,浩浩蕩蕩的出師征伐。趙國鯨吞河洛、豫州十餘郡縣,所獲頗豐。可周國兵出洛陽,什麼都沒得到,卻一夜之間跑回了關中。
最關鍵的是,還派出使者入荊。
顯然,局勢對周國不利。否則,以周帝的性子,豈會善罷甘休,輕易退兵。
須知,這一退,先前幾個月所消耗的物資、人力,全都付之東流。
“觀貴使之貌,神武不凡,堪為軍中上將,怎不知卻做了使節,出使於外?”
劉琦帶著笑意,與周使說道。
他現在心中一點都不著急,急得不該是荊州。
周使猛呼了一口氣,拱手道:“在下乃吾國第九軍參軍,姓張名承,字公佑,拜見漢壽王。”
“噢~第九軍嗎?”
劉琦麵色微變,稍後凝目言道:“當年第九軍可是將孤帳下銳士,殺的落花流水啊。而今,公佑卻出使於孤,頗具笑談也!”
“荊州多才俊,大王亦是人中之龍,可惜為宵小所惑,付其錯望,故使吾軍得勢。若是換以荊州大將文聘、魏延、黃忠,吾等豈敢視之。況大王胸闊似海,些許故事,多言無益。反倒是今日周、荊若能結好,豈不為天下所美?”
張承麵色從容,不急不忙的說道。
幾句話又是誇獎,又是貶嘀,又是糊弄的,劉琦再不濟也不會把這幾句話放在心上。
甚至,先前拿之前敗戰說事,也隻不過是想看看周使如何說話,能力幾何。
現在,還不錯,口才也算了得。
“公佑言重了,第九軍赫赫武威,孤甚知之。大周軍威,更是天下所聞啊!”
“大王過譽了。吾大周雖強,卻仍就不比趙國啊。如今,吾國初戰失利,大軍已退回境內,以作防守。”
聽了張承的話,劉琦故作驚訝,而後問道:“這....豈不是將中原拱手讓與趙王焉?”
“吾家陛下亦是不想,然戰局所迫,不得已而為之。那趙王出身四世三公之袁氏,底蘊非常,吾大周不可比也。中原四拓之地,亦非吾大周所能爭也。可惜,趙國旦取中原,定趁勢南下,飲馬長江,荊州隻怕也避不了戰端啊!”
張承說話間,就道出了來意。
而劉琦,等的就是這番話。
“那不知公佑有何教孤?袁氏之大,孤深有所感,更兼孤之姑丈大成皇帝,亦是趙王逼害,此仇不共戴天啊!”
劉琦語氣甚重,盡顯憤怒之意。
張承搖了搖頭,歎道:“良策沒有,而今隻能寄希望於大楚太子耀出麵,號召豫州諸郡豪傑,共起而拒之。吾大周,於河洛拒守,主力出武關,合兩家之兵,奪取南陽乃至豫州,複大楚社稷。而齊王於東,謹守大河,威脅汜水。吳國出兵徐州,攻顏良之後。如此,天下合力拒之,趙國定無功而返。”
“好!周帝偉略,孤堪之不及。趙國四處用兵,互不呼應,有周帝統籌四方諸侯,何覷趙王哉!”
“那大王的意思....”
張承麵色一喜,開口言道。
誰知,劉琦輕輕的搖了搖頭,話還來不及說,張承的臉色就變了。
說了這麼大半天,鬧著玩呢?
“公佑,汝不在荊州,不知荊州之難啊。前有吳王孫策,傾國來攻,孤得天之幸,僥而破之。但那張羨,卻是據守長沙,前不久吾荊州兵馬,方剛破城。荊南四郡之宵亂,仍未徹平,主力大軍難以調回。而荊北,水師或可堪一用,步軍嘛....都是些新卒,難堪大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