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聚議未散,外邊張濟便已率領第七軍餘部離開大營,開往營後的大陵縣城。
而第二軍的趙昂也已經率領兵馬,通過汾水上搭建的浮橋,迅速趕往汾水東南不遠處築營。連同著聚集在梗陽城一帶的後營民夫,亦有近兩萬人渡汾水,盡攜工具,準備為大軍搭建河東大營。
與此同時,十幾騎也踏上奔途,前往榆次,以及更北麵的雁門。
來到汾水東南約莫五六裏左右的地方,趙昂便號令部下數千將士,就地休整。一邊安排人帶領民夫準備構建營壘,一邊派遣斥候向東、北、南三個方向打探情況。
對於這一仗,趙昂也說不好自己是什麼感覺。
要說穩贏趙軍吧,可今天趙軍先給他們來了當頭棒喝。陽邑、界休兩處要地,轉瞬易手,挺嚇唬人的。
可要說輸,那也不可能啊。趙國精銳部隊都在中原地區呢,河內那邊有第三軍趙軍將所部,洛陽更有車騎將軍率領的十餘萬大軍,豫兗地區更是趙軍進攻的主力。趙國沒道理在這個時候,抽調進攻齊國的主力大軍,來回救晉陽。
而冀州和幽州那邊,聽調查司的消息說,都是些新征募的壯勇,有個四五萬左右,都是新兵蛋子,能打個屁仗。
然而,最讓人感覺詭異的就是,張繡和樊勇究竟在搞什麼?難不成當真是疏忽大意,讓一群新兵蛋子偷了城?
“去彙報都督,吾等擇在此處築營,其餘各部兵馬,可以渡河。”
“諾!”
想不明白,那也就不必要再去多想了。
仗是人打出來的,不是說出來和想出來的。
在晉陽城下的大軍,都是身經百戰的精銳部隊。諸位軍將、師帥、校尉,也都是打老了仗的人。麵對趙國的後方駐軍,他們要是都打不贏的話,那還是老老實實窩在關中等死吧。
.....
夜色落下的時候,汾水東岸的營壘,已經初現規模。
一排排的圓木釘在土中,圈了足足長十二裏,寬五裏的營牆。營壘北、東、南三麵,都挖出了兩道溝壕,以為掩護。
營內一頂頂帳篷規規矩矩的聚在一堆,時不時都有士卒來回巡視。高聳的三十餘座望樓上,哨兵也在掃視著大營四周的黑暗。
“駕~”
一連竄的馬蹄聲響起,不由引起了哨兵的注意,營壘南門的衛兵也抬目向著聲音的來源望去。
隻見一快騎,自夜色中突然出現在營外設置的火堆附近,光亮正好能夠讓士兵看清來人。
“是斥候,快開營門。”
望樓上的一名哨兵,衝著下麵喚了一聲。
十來名將士,當即合力將營門打開丁點。
緊接著,一連數騎,便衝進了營內。
為首的伍長,稍停了下腳步,衝著身旁的衛兵問道:“師帥在何處?”
“徑直向前,見帥帳即是。”
“走~”
伍長得到訊息後,大喝一聲,朝著衛兵所指的方向,縱馬狂奔。
營內策馬,也算是斥候所獨有的特權了。
“師帥!師帥,緊急情況!”
看到位於中央的帥帳後,伍長都不等戰馬頓下身形,就徑直從馬背上跳了下來。
踉蹌了下後,繼續朝著帳篷跑去,一邊跑著,一邊口中喊著。
帳簾猛然掀開,趙昂闊步而出,問道:“探得什麼?”
“啟稟師帥,職下等已遇到樊勇將軍餘部,約兩千餘人,正在大營南麵十裏左右。目前,樊勇將軍正在往大營趕來,不過其後有趙國追兵。”
“追兵?”
趙昂眉頭一緊。
陽邑應該是昨天夜裏失守的,信騎能夠一夜跑回來,步卒卻不行。一夜加上近乎一白天的時間,樊勇所部跑了幾十裏,追兵也一樣追了幾十裏。
“哼,追兵有多少人,知道嗎?”
“職下不知,不過稍後隊率應該就命人傳回消息了。”
“好,汝先下去休息吧。”
“諾!”
斥候退下後,趙昂當即與身旁親衛言道:“派人去向都督彙報,樊勇將軍餘部,正在河東營南十裏附近,且有追兵。本將欲率一部將士,接應樊勇將軍,並趁機殺殺趙軍的銳氣。”
“師帥,這不妥吧。郭師帥那邊,要到天亮後才會進入營壘。主力盡出的話,吾等營壘空虛,萬一為趙兵所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