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漻尚將軍啊,不知深夜至此,執火明仗,是為何故?”
司馬懿從內室走了出來,已經換上一身常服,整理的幹幹淨淨。
目光注視著室外擠滿庭院的兵卒,火把將四下照耀的非常明亮。漻尚略帶譏諷的笑意,也盡入眼中。
見司馬懿鎮定非常,漻尚不由輕笑一聲,言道:“無甚要事,隻是想要請監軍老老實實的呆在府中,靜候衛將軍前來。”
衛將軍?
漻尚話音一落,司馬懿就不禁變了臉色,想不明白淳於瓊為何突然對自己起了殺心。自己向來與淳於瓊無冤無仇,此次更是助其拿下蘇則大軍,有功而無過。再者,自己先前也已向其表明,投靠三公子的心思,奪功沒必要致己於死地。
那……
“衛將軍親任某為監軍,督導界休附近兵馬。現在,某既未見衛將軍軍令,又無衛將軍信物。漻將軍便如此明目張膽的率軍圍攻縣衙,夥同韓洵強搶中軍大纛,莫非欲反吾大趙,叛吾大王乎?”
司馬懿一番話,言辭凜正,可惜沒有任何效果。
能出現在漻尚身邊的人,基本上都是其心腹。更何況,傳達衛將軍軍令的人,可是帶來了衛將軍印,而衛將軍長子,亦在城外,稍後便可入城。
相比起衛將軍淳於瓊,司馬懿一個監軍算什麼,說難聽點,連衛將軍之子的地位都比不上。
“司馬仲達,不用多狡辯了。如今衛將軍長子已經入城,其親奉衛將軍軍令,拘押汝麵見大王。現在,監軍還是先跟漻某至前殿,靜候淳於公子以及韓將軍吧!”
漻尚微微搖了搖頭,對於司馬懿最後的掙紮冷笑不已。
說完,便注視著司馬懿,其若是不從,那就隻好讓兵卒費點勁了。
聞漻尚所言,司馬懿也知道自己眼下已經無路可退。最好的辦法就是聽漻尚的話,待見到淳於瓊的兒子,亦或者是大王後,另想他法脫身了。
“哼,某便見見淳於公子,好生看看是何等愚賊,要陷國之忠良!”
司馬懿倔強的留下一句話,抬步朝著前室走去。
漻尚見司馬懿識趣,也沒多說,帶著人緊隨其去。
沒過多久,快馬趕來的韓洵等人,便來到了縣府前室。
韓洵也沒有料到漻尚會擅自行動,率先拿下了司馬懿。
一見到司馬懿,韓洵徑直走到其麵前,拱手言道:“韓某見過司馬監軍,這位是淳於公子。”
“在下淳於弘,見過司馬監軍!”
淳於弘麵子工程做的還不錯,沒有把司馬懿當成要犯看待。
司馬懿也在看著淳於弘,心中知道就是這小子帶著淳於瓊的軍令,來捉拿自己的。年紀應該比自己大上些許,麵容堂正,卻略犯廋黃,也不知是油燈光照所致,還是酒色過度。
“在下司馬懿,見過淳於公子。”
“司馬監軍,事已至此,想必漻將軍也與汝說了不少。明日一早,監軍便隨弘往洛陽,麵見大王吧!”
淳於弘帶著命令的語氣,與司馬懿說了一句。說完,便欲轉身離去。
“公子且慢!”
司馬懿喝了一聲,令淳於弘回過身來。
“監軍還有何事?”
“某隻想知道衛將軍,緣何突然要捉拿某?”
“事關重大,非弘所能語。待見到大王,監軍自明!”
一聽淳於弘這麼說,司馬懿麵色便瞬間沉了下去。
不是小事!
可自己之前一直都名聲不顯,趙王都未曾有所問及。最近助淳於瓊拿下蘇則,那也是大功一件,怎麼說都不可能淪落到階下之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