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水師舟船、卒伍皆不如張允所部,然吾軍占據上遊,結西北風利,彼居下遊,朔江逆戰,此為先機。其次,解佩渚!”
上下遊之利弊,蔡瑁隻是順口提了一句,這些不需要詳言,在場的眾人也都能明白。倒是後麵的話,需要好生說道說道。
“解佩渚?”
高誠順著蔡瑁的手指方向,凝聚在沙盤上襄陽西麵丁點的位置,沔水之中。x33xs.com
渚乃江島之意!
“地勢如何?”
此時,不隻是高誠反應過來,旁邊的徐榮亦是錯身向前,問向蔡瑁。
蔡瑁搖了下頭,言道:“地勢不怎麼樣,此渚地方雖是不小,但土石柔軟,長物尚可,難成堅壘。故而,張允也未在其上留下兵馬、舟船駐紮,蓋因易攻難守。”
“易攻難守嗎?”
徐榮略帶些欣喜的表情,轉瞬生變,低喃一語,暗自作歎。
“無妨,德珪汝繼續往下說。既然提到這解佩渚了,想必德珪心中早有打算!”
見勢,高誠插口一句。
蔡瑁手指尖叩了下沙盤,說道:“解佩渚的確難以駐兵,附近水勢也不好結水寨。但它就在襄陽十裏之外,拿下解佩渚,襄陽就不再是樊城最安穩的後方了。”
“不錯,隻不過如何守住解佩渚?德珪方才汝也說了,此渚易攻難守啊。”
“解佩渚確實易攻難守,但那隻是相對而言。吾軍在此積一師銳卒,車騎以為荊州上下不過兩三萬步卒,涉江來攻,守不住嗎?”
蔡瑁反口就是一問。
徐榮皺起眉頭,略作思索,而後言道:“一師勁卒的話……荊州兵來攻,定是借水師優勢。吾軍不及,水師一退,糧秣輜重何來?且,敵若四麵圍攻,日夜不息,誰也堅持不了三日。”
“車騎放心,張允若降這一切盡不在話下。若其不降,瑁有信心拖住張允主力。”
蔡瑁有點不服,什麼叫荊州水師一來,自己就退?就張允那半桶水的功夫,能跟自己叫板?
水戰,可不比步戰!
高誠瞥了眼蔡瑁,對其莫名的自信,有些不理解。要知道張允手下可是足足有兩千船隻,按照的斥候的說法,那就是鋪滿了整個魚梁渚左近。自家水師才聚集了不到千艘船,雖說樓船比張允多兩艘,可數量在那擺著呢啊!
“今日之議,就是以不接受張允投降的條件論述。德珪,張允手中有近兩千艘戰船,若再算上正在途中的黃祖,荊州軍不下五千戰船,實力懸殊啊!”
“陛下過濾了,沔水不比長江、大澤,舟船眾多,未必善利。江河交戰,臣不敢言大敗黃祖、張允,但能保證荊州水軍一艘都越不過解佩渚!”
蔡瑁心下一狠,臉頰峻厲,目視高誠,頓出豪言。
高誠沒說話,水戰方麵,整個大周也隻有蔡瑁懂的多。
倒是旁邊的徐榮,插語言道:“好,德珪有此信心,榮亦能保證解佩渚時刻在握,虎視襄陽。”
“若水步兩軍,能做到這些,那樊城便不足為懼了。襄陽三麵臨江,城高濠深,唯獨西麵依阿頭山,吾軍有可趁之機。隻要解佩渚在手,步軍隨時可涉江攻襄陽,襄陽生危,亦難援樊城。”
徐庶也開口說話,自己不知道陛下在想什麼。眾皆無計可施之時,蔡瑁提出來的建議並不差,也是唯一可行的計略。
郭嘉亦是站了出來,拱手言道:“陛下,張允那邊還需要幾日打探,是真降還是詐降猶未可知。現在戰事突發,當先發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