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李渤,拜見殿下!”
蓋順躬身見禮,俯首待命。
聽到蓋順如此自稱,高龑愣神了兩息,隨即便反應過來,起身虛扶蓋順,言道:“卿乃國之重臣,不必多禮。”
而後,折身看向在座的和洽三人,介紹道:“來,與三位先生介紹下,這位便是國朝調查司都指揮使。日後,可不得輕泄於他人啊!”
“殿下,茲事體大,臣等還是權且暫避!”
高龑話音剛落,和洽便起身辭言,不打算摻和其間。
但高龑不在乎,而蓋順既然現身在此,自然也不會在乎。
至於說蓋順來前知不知曉三人在內,那想都不用想!
“三位便是和陽士、杜子緒、陸伯言吧,不必見外。李某既現身於此,自是信得過三位。何況,三位先生今為殿下謀主,日後少不了打些交道。”
蓋順麵帶微笑,看著眼前三人,頗有意味。
三人的底細自己一清二楚,陛下對這三人也很是看重。尤其是和洽,評價甚高。
自己年紀輕輕,便做到了調查司都指揮使的位子,陛下的心思自己多多少少能猜到些。
畢竟,祭酒正值壯年,其心性灑脫,不怎麼喜歡管調查司那麼些瑣事。但他終究是祭酒,陛下心腹。即便是虛領,陛下也不會讓祭酒離開調查司一把手的位置。
所以,自己也是陛下為太子培養的人之一。
蓋順話雖如此說,可聽者有意啊。
和洽不大明白這位都指揮使的意思,所以謹慎的思索了番後,遂言道:“李指揮客氣了,吾等久仰指揮大名,今日一見倍感有幸。不過,指揮覲見殿下,自是有國之機要商議,吾等還是暫避為好。”
“也沒什麼事,還是關乎吳國的些許小事。更何況,李某尋探消息尚可,談及兵略,不及三位先生什一。殿下,也需要三位先生佐側,出謀劃策啊!”
蓋順沒打算放三人離去,自己覲見前就知道三人在內。
現在嘛,自然是要給這三位先生些壓力,讓他們安安心心的跟著殿下,莫要胡思亂想。
“這……”
和洽不禁咋舌,看出些端倪來了。
杜襲在側一話不說,隻是靜靜地頷首作思,心中微微猜測到李指揮的用意。
陸遜倒是開口了,言道:“陽士兄,李指揮所言甚是,此刻還是平吳事重。”
蓋順瞥了眼陸遜,來曆自己清楚,陛下那邊估計也剛收到陸家投奔殿下的消息。對於似陸家這般地方大族而言,怕是巴不得跟自己多摻和摻和,打打交道呢。
“也好,那洽便偏居旁聽,為殿下謀劃。”
和洽順著陸遜給的台階下來,折身落座。
隨後,蓋順、杜襲、陸遜也都相繼落座。
接下來,便是今夜重中之重了。
“殿下,臣方才收到來自牛渚的消息,故而晚來了片刻。”
“牛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方才斥候言報韓當業已率部退出曆陽,朝著牛渚退去。”
說到牛渚,高龑當即想到了曆陽韓當退兵一事。
蓋順輕吐了一口氣,嘴角上揚,言道:“前日夜,牛渚守將孫河,扣押了程普之子以及其一應親腹。此時此刻,牛渚內外,戒備森嚴。程普大軍更是直逼城下,欲強取牛渚。”
“怎麼,孫河不是一直支持孫翊嗎?現在,為何又扣押了程普之子,與程普鬧翻?”
“看來陽士兄不知孫河底細啊,這孫河聽的可不是吳景號令。區區吳景,還使喚不動孫河。自吳王策薨後,其一直都聽命於吳王太後,致力於扶持孫紹繼位。但其原先便坐鎮牛渚,為吳景所逼罷了。況且,其從未曾言與吳景同流合汙,這也是程普遲遲不能進屯牛渚要地的主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