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的感覺一下子驚醒了寧昭昭。
寧昭昭錯愕地抬起頭，對上了寧紅則的臉。
“你——”
“醒了，就趕緊回去吧，別再這裏耽誤了。”
“啪”地一聲，寧昭昭抬起手，一巴掌甩了過去。
寧紅則被她甩得偏過了頭，但是他已經沒有太多的觸感了。
這偏頭也不過隻是下意識地。
壓根不疼。
“好了，打完了，就回去吧。”
“不回去，我不回去。”打完這一巴掌之後，寧昭昭卻猛地撲入了寧紅則的懷中，死命地摟著寧紅則不放。
“哥哥，你竟然這麼久都不回來，我喊了你這麼長時間，你怎麼能夠這麼對我？”
“我——”
“不許你再見，不許，我不許，我絕對不會讓你離開我的。”
“阿——昭昭，人鬼殊途，我已經死了。”
“我知道。”
她抱著的身體是冰冷的，哥哥的臉也是冰冷的。
他的胸口已經沒有了心跳，手上傳來的觸感都是一片冰涼。
她的哥哥已經被她給害死了。現在出現在她麵前的並不是人類，她很確定，但是，能夠見到他，那就足夠了，管他是人還是鬼。
隻要看到哥哥，她的心就安定了許多。
那種酸澀的空虛感，也稍稍能夠彌補一些。
“我不管，如果哥哥要離開的話，就將我也給帶走吧，我受不住的。”
沒日沒夜的想念哥哥，這種感覺折磨地她快要發瘋了。
“昭昭？你聽話，好好地活下去，你活下去，哥哥才沒有白死。”
“我不。”寧昭昭用力搖著頭，“我隻要哥哥，我隻要哥哥，我知道我任性，知道我脾氣不好，也知道我總是惹你生氣，但是，哥哥，我隻想要你在一起。”
“你喜歡的人不是顏真嗎？”
在原身的記憶之中，她一直喜歡的人，明明就是顏真。
寧紅則想要推開她，他倒不是想要秋後算賬之類的。
隻是他身體的陰氣太重，對於女人來，也是一種負擔。
“哥哥，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我以後再也不會喜歡別人了，我隻喜歡你。我以後隻會喜歡你。”
寧紅則心情很複雜。
得到阿茶的告白，他自然是很高心。
但是——才這麼短短的一段時間，寧昭昭已經被他的陰氣凍得瑟瑟發抖。
他輕輕歎了口氣，伸手拉開她，不讓她繼續抱著自己。
“你已經凍成這樣子了，還是趕緊回去吧。”
寧紅則狠狠心，直接消失在了她麵前。
“哥哥，別走，別走，哥——”
寧昭昭咬緊了下唇，身子顫抖得更加厲害。
哥哥離去不到十，這十來，她痛苦，難受，甚至自殘，隻有那劃在手臂上的傷口，那種痛楚，才能夠緩解心頭的傷。
溫熱的液體不停地掉落著，一滴滴地落在了泥土地上。
寧昭昭用袖子胡亂地擦了擦臉。
一塊柔軟的帕子卻突然出現在她的手上。
看著這帕子，寧昭昭哭得更傷心了。
因為她的任性，她害死了他，所以就要承擔著這份失去他的痛苦，甚至是痛到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