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真一直覺得為某人算賬這種事情，不應該是是外人來做的。
就算真的要算賬，也應該他親自去。
那是他媳婦，不是嗎？
“去顏府，我想今日，他定然會見我的。”
顏真冷哼一聲。
占了他的身體，自然也會如他一般地想要看看，自己的身體到底是怎麼樣了——
寧昭昭終究是被他爹娘給帶了回去。
她緊緊地拽著那床棉被。
無論如何都不肯撒手。
從集市經過的時候，已經有那麼幾人早起的商販看到了。
“這寧家大姐被休了之後，瘋了嗎？”
“肯定是，你看她披頭散發的。”
“真是可憐。”
“可憐什麼啊，我聽了，人家顏公子壓根不喜歡她，是她非要逼著人家娶她的，顏公子喜歡的是阿箬姑娘。”
“我聽過阿箬姑娘，聽聞是藥王穀的大姐。”
“不是，阿箬姑娘，聰慧美麗大方，和顏少爺乃是絕配，當日我媳婦病重，多虧了阿箬姑娘，她才可以痊愈的。”
寧昭昭淡淡地掃了那個男人一眼。
這個男人，她倒是有幾分印象。
媳婦病重，跪在藥房門口求救。
當時她纏著顏真，顏真卻一直跟在阿箬身邊。
阿箬為那人治病，但是買藥的人可是她，出錢的人也是她。
嗬嗬，真是諷刺。
不過也罷，往後再有這種事情，她定然不會理會了。
他們兩個不管做什麼，她都不管。
她隻要哥哥。
寧昭昭在棉被之中，用力地蹭了蹭。
被子上有哥哥的氣息。
哥哥一定在的。
就是不知道現在是在她的身邊，還是躲起來了。
她聽聞，鬼怪是不能夠見光的。
“昭昭，你怎麼樣了？早知道應該尋個轎子來的，也免得你被人如此羞辱。”
街道上這些饒嘲諷，讓芳蓉聽得心驚膽戰，她恨不得一個個懟回去。
但是她也知道，防民之口甚於防川。
這些話，防不勝防。
“娘，沒有關係的，我無所謂了。”
寧昭昭搖了搖頭，“我一點兒都不介意了。”
“昭昭，你將這被子給我，娘幫你拿著。”
“不成，這被子是哥哥給我的，我自己拿著就好。”
“昭昭？”
若非昨日晚上，她真的見到了寧紅則，她真的會以為自家姑娘已經瘋了。
“隨她去吧，反正我們也要離開這裏了。”
就算這些人再怎麼，他也聽不到了。
“喲，這不是寧家大姐嘛，怎麼了？瘋了？”
“也是，哥哥被人殺了，自己還被人給休棄了，會瘋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一個拿著鞭子，身著紅衣的女子，抬著下巴，看著寧昭昭。
“寧家伯父伯母，你們可要看好了，莫要讓她到處亂跑啊，我聽，瘋子會殺饒。”
“許姑娘，我女兒沒瘋。”
寧父忍不住回了一聲。
“沒瘋，會在大街上，裹著被子走路？”
估計腦子已經徹底不清楚了，才會如此。
“還真是可憐，想想，當初的寧昭昭多麼意氣奮發，如今，竟然成了棄婦。”許繡言嗤笑一聲，她和寧昭昭素來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