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最近經常做夢,她夢見自己和赫連風沒有吵架,順順利利地結婚了,兩人婚後很甜蜜,甚至她還懷了一個孩子。
夢裏麵有多幸福美滿,白露半夜睜開眼時就有多難受。
“砰,砰,砰。”
又是樓上的住戶,白露很惱怒,要不是這聲音,也許她馬上就能入睡,而不是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回想、比對現實與夢境的區別,被自己的幻想折磨。
白露騰地從床上坐起來,她突然有了個想法,自己不是在練習那些手法嗎?為了確保自己一次成功,其實需要一些練習不是嗎?
想著想著,白露竟然不覺得吵了,她覺得這是天意,是老天叫醒了她,她是時候行動了。
拿了一瓶防狼噴霧,穿著皮夾,白露從樓梯爬上上一層樓。
要是以前,她肯定覺得感應燈滅了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但是現在白露靜靜站在黑暗裏,竟然覺得這是一種享受了。
踩著輕柔的步伐,白露輕輕站到了二樓門前,不快不慢地敲起了門。
門裏的動靜一停,房間的主人仿佛受了驚嚇一樣的,站在那裏不動了。又過了一會兒,有人踩著鞋走過來,隔著門板問了一句:“誰啊?”
白露笑眯眯地站在門另一邊:“你樓下的,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吵到了我。”
“對不起啊,真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青年歉意的聲音傳了過來,但是他始終不敢開門。
是害怕嗎?還是藏著什麼呢?
想起青年脖子上的紅色,和青年躲閃的表情,白露的眼睛眯了起來。
白露不說話,青年也就不說話,但是青年一直沒有聽到白露的腳步聲,於是沉默了一會兒,他又道:“你走了嗎?”
白露知道騙不過他,於是她又幽幽回話:“沒有啊。”
白露說了這句話之後就沒有再開口,青年也沒有開口,兩人在深夜裏對峙。
安靜無聲,聲控燈也暗了下來,走廊裏恢複了黑暗。從外麵往裏看,一片漆黑,從裏往外看,也是什麼都看不到。
“上次你不是邀請我進去看看嗎?反正我現在也被你吵醒了,不如你開門?”
裏麵的人沒動作,過了一會兒,門吱呀一聲開了,走廊同一時間有了光。
青年黑色的發絲好像更長了,把他的眼睛都擋住了,白露的視線第一時間躍過青年,往房間裏麵看去。
很暗的燈光,家具沉默地矗立著,電視的屏幕在閃動,但是沒有人聲。
門開了,裏麵的味道也傳入鼻中,很刺鼻,是清新劑的味道。也不知道這個青年到底噴了多少,滿屋子都是這種味道。
白露好像沒有聞到一樣,笑著看著青年,青年往後退了一步,於是白露邁步進去。好像兩個人都沒有意識到,在半夜進入一個隻有一麵之緣的陌生人的家,是一件多麼不常見的事情。
白露進去之後,垂著的左手握著防狼噴霧,她穿著一件長皮夾,可以很好地擋住她的手。
青年看起來有些靦腆,他道:“我也沒有什麼茶,飲料可以嗎?”
白露笑著點點頭,其實上下兩層的屋子都是一樣的,隻是擺設不太相同。
自己之前和赫連風同居,所以才會搬到這裏來,住的是兩室一廳的房間,為什麼一個獨居的年輕裁縫也是住的兩室一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