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麼?”長孫泓冰涼的雙手慢慢往上,一點點,幾乎接近她的肩,“你掀了本王的‘人間’樓,本王當然要你還點利息,不如,就用你自己償還吧!”
卿如晤看著放在自己肩上的雙手,眼底,盡是嫌惡,她恨不得找來一把刀,將被他觸碰過的肌膚,一寸,一寸,割下來。
她顫抖著,每一個毛孔,都在抗拒。
長孫泓見她抖得不成樣子,狹長的雙眸,有一絲快意掠過。
他竟有種泄恨的快感。
“殿下……”一直低著頭,背對著他,不停發抖的卿如晤,忽然扭過頭,對著他回眸一笑,“您想怎麼收利息呢?”
幾縷頭發貼在她飽滿的額上,長長的睫毛水汽氤氳,光潔的肌膚上凝著晶瑩的珠子,殷紅的雙唇輕輕勾起,一雙美目無限清透。
她怎麼可以如此魅惑!
長孫泓一怔,手不自覺地放鬆,竟是一點力道都使不上。
他的眼裏,是她美到極致的麵龐,他的腦中,是他對那一痕雪白下情不自禁地想象。
他的雙手,終於一點力度都使不上。
“你下毒?”無數複雜的情緒在他麵上轉換,最後,都化作了錯愕,“什麼時候動的手?”
“兵不厭詐。”卿如晤起身,一把將架子上的衣裳扯下披在身上,噙著笑意看向他,“殿下,您熟讀兵書,理應深諳這個道理。”
張了張口,長孫泓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他目眥欲裂,雙目噴火,眼底的驟起淩厲,像一把鋒利的刀。
“您向來謹慎,就連熏香都不敢隨意更換,我不過在這焚燒著的香爐裏,添了一味藥材,與您用的熏香這麼一混合,這不,您又栽在我的手裏。”卿如晤笑著,俯身將他的雙手綁了起來。
“丟進四妹院子裏。”
卿如晤淡淡開口,竹露便走了進來,扛起長孫泓,打開窗戶跳了出去。
她這才鬆了一口氣,竭力般跌坐在桶裏,拿起毛巾麻木地擦拭著被他觸碰過的雙臂,將肌膚搓得通紅她也渾然不覺。
自上次將長孫泓丟進張小公子的房裏後,她便一直防著這一日。
好在,防住了。
卿彧剛從永樂齋出來,腦海裏全是九夫人隱忍委屈的模樣,他的心好像被一隻柔軟的手捏著,忽緊、忽鬆,忽軟、忽痛。
是該去看一下鈺兒了。
打定主意,卿彧向卿如鈺所居的疏影苑走去。
月涼如水,清風細細。
借著微醺的醉意,卿彧將門推開,卻瞥見一抹白色的衣角,掠上牆頭。
哪來的宵小之輩!
揉了揉眼,卿彧再看過去,牆頭空無一人,隻有長風倏然而過。
霎時間,卿彧醉意全無,他快步走到卿如鈺的臥室,一把將門推開,走進內室。
眼前的一幕,幾乎驚瞎了他的雙目。
卿如鈺一臉驚詫地看著他,衣衫和發絲一樣淩亂,那線條美妙的右肩暴露在外,雪白的肌膚上,赫然是一塊可疑的紅斑。
她都做了什麼,她才十二歲!
“賤人!”卿彧一個箭步地衝了上去,狠狠地甩了卿如鈺一巴掌,將卿如鈺打翻在床上,目光凶狠地道,“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