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姨娘,你認為二小姐上吊,就是為了陷害你?”二姨娘看丁姨娘的眼神,簡直就像在看一頭怪物,“事到如今,你為了為自己開脫,竟還說出這種話,我真是長見識了!”
丁姨娘霍然轉頭,怒目切齒地盯著二姨娘,雙眸幾乎要滴出鮮血。
“辛夷,看在你母親的麵子上,我會保你衣食無憂,”這時,老夫人又開口了,“但是,這個家也不用你管了,你現在就把鑰匙還給我,以後府中大事,皆由我親自做主,一些雜事瑣事,林氏、柳氏,你倆繼續照看著。”
老夫人說完,丁姨娘身上最後一絲力氣終於被抽幹,她兩腿一軟,跌坐在地上,雙目無神地注視著前方。
卿如晤知道,老夫人是下定了決心,丁姨娘這次,隻怕很難翻身了。
二姨娘、四姨娘行了個禮,異口同聲地應了聲:“是。”
卿彧見老夫人已經開口罰過丁姨娘,也不好意思再向她發火,隻得將胸中翻騰的怒火硬壓下去,藏在袖中的手緊了又鬆、鬆了又緊。
他將卿如瑋扶起來,難得的和顏悅色:“瑋兒,父親日後一定會給你尋一戶好人家,你斷然不可再輕生傷為父的心了啊!”
卿如瑋點了點頭,低低地應了一聲“多謝父親。”
這件事到這裏,也走到了尾聲。
老夫人在顧媽媽的攙扶下,慢慢向門外走去,連餘光了沒有施舍給丁姨娘。
四姨娘領著卿如琅離開時,卿如琅向卿如晤露出一個嬌怯友好的笑容。
卿彧又安慰了二姨娘母女幾句,這才黑著臉離開。
卿懷璧向卿如晤道別後,也回了申思閣。
丁姨娘走在最後,卿如晤故意放慢腳步,回頭瞧了一眼,隻見她被棉紅架著,六神無主地走了過來。
“丁姨娘,你還好吧?”卿如晤停下腳步,待丁姨娘走到她身邊時,小聲地問道。
丁姨娘臉色發白,唇角還微微有些顫抖,聽了卿如晤的話,她似乎才回過神來,狠狠地瞪了卿如晤一眼,沒好氣地道:“不用你假惺惺!”
“丁姨娘,你以為你走到今天這一步是誰害的?”卿如晤走近她,用很小,但卻足以讓丁姨娘聽到的聲音道,“不是我,也不是別人,而是你自己!”
“你什麼意思?”丁姨娘抬起頭,美麗的眸子,在月色的光華下瑩瑩生光。
卿如晤笑了,那笑意輕得像二月的風,帶著絲絲刺骨的寒意:“怪就怪你自作聰明,不懂得低調做人,在祖母將管家之權交給你,並說待你生下孩子就將你扶正時,你就應該小心警惕所有人。”
“你好好想想,是不是有人一直在誤導你,讓你覺得,我才是你走上榮華富貴之路的絆腳石?你再好好想想,哪次不是你先招惹我,我可曾主動害你?”卿如晤冷笑道,“祖母壽宴那日,我從你頭上拔出裝有不孕藥的金釵,你就應該知道自己真正的敵人是誰,可是你死不悔改,非要來與我一爭高下,走到今天這個地步,是你活該!”
丁姨娘不得不承認,卿如晤說的都對,她根本無法反駁。
丁姨娘麵如死灰地道:“你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