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淑清苑。
卿如琅一臉自責和歉疚:“大姐,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卿如晤連忙出言安慰道:“傻妹妹,說什麼呢!不要與我這般客氣。”
卿如琅怯生生地點了點頭,然後有意無意地道:“大姐,我會努力讓顧小姐喜歡我的。”
卿如晤眉頭一皺,道:“昀華方才真的瞪你了?”
卿如琅有些遲疑地道:“沒有的事,大姐不要多想,顧小姐隻是好像不喜歡我,對我不冷不熱的……”
說著,卿如琅抓住卿如晤的手:“顧小姐是大姐的朋友,不管她做什麼,我都會包容她,還請大姐不要為了我傷了你們之間的和氣。”
說著,卿如琅的眼淚忽然就滾了下來,就像一隻淒惶無依的小鳥,在暴雨之中無助張望。
卿如晤心頭徒然一軟,連忙掏出帕子為她擦淚。
卿如琅一邊哭,一邊小心翼翼地看了卿如晤一眼,發現卿如晤正一臉關切地看著她,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揚。
……
除夕夜。
相府的廊簷下,都掛著紅色的燈籠,夜幕還未完全降下,仆人們便點了燈。
紅色蜿蜒,連綿無盡頭。
相府長青堂,各屋主子圍在一起吃年夜飯。唯有九夫人抱病缺席,然而眾人像是約好似的,沒有人提起她。
這時,卿彧忽然問了一句:“如鈺,九姨娘身體好些了麼?”
卿如鈺垂下眼瞼,小聲地道:“多謝父親關懷,姨娘在病中甚是想念父親,她讓女兒將一樣東西轉交給您。”
說著,卿如鈺放下碗筷,從袖中掏出了一方帕子遞給卿彧。
不寫情詞不寫詩,一方素帕寄心知。心知拿了顛倒看,橫也絲來豎也絲。
不得不說,九夫人的這方帕子,還真會投其所好,最是能打動卿彧這種讀書人的心。
卿彧神色間似有些動容,他展開素帕一看,見上麵繡著一幅晚霞之下黍子茂盛的情景,眉目頓時又柔和許多。
疆場翼翼,黍稷彧彧。
晏即晚,彧亦有茂盛之說,這繡的可不就是九姨娘和卿彧這對狗男女麼?
眾人忍不住牙齒發酸。
丁姨娘輕輕一笑,有意無意地道:“姐姐真是用心,病中還不忘給老爺繡帕子,也不怕將病氣過給老爺。”
卿彧滿腔旖旎登時煙消雲散,他毫不猶豫地丟下帕子,然後有點尷尬地笑了笑:“吃飯,吃飯。”
卿如晤冷冷地看著,不置一詞。
有丁姨娘衝在前麵,她也不必開口了。
正此時,卿懷璧臉色徒然一白,手中的碗登時跌落,還來不及哼出聲,他就倒在了地上。
卿如晤“騰”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將手中的碗一丟,一個箭步地衝上前將卿懷璧抱在懷裏。
眾人都嚇了一跳,連忙起身,驚慌失措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卿懷璧暈倒了!
真是活該啊!
怎麼不直接猝死得了!
卿如鈺嘴角勾起,冷冷地道:“哎呀!二弟不會染上了瘟疫吧?”
眾人聞言,嘩啦一下散開,捂著嘴巴躲了老遠。
卿如晤聞言,並沒有立刻回懟卿如鈺,她伸手放到卿懷璧的額頭一試,霎時被燙得縮了回來,再看卿懷璧,隻見他牙關緊咬,像是受寒般瑟瑟發抖。
不好!這是瘟疫的症狀!
卿如晤腦袋一片空白,心裏隻有這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