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如鈺方才被蒙著頭,她怎麼知道是誰動的手,但若是回答頭被蒙著,也太丟人了。
在心底權衡一番之後,卿如鈺決定在丟臉和被誤傷之間選擇一個。
所以她隻是咬牙切齒地看著卿如晤,並沒有說話。
不回答,等於默認了被誤傷。
老夫人本就氣卿如鈺自告奮勇地來帶走卿懷璧,此時見她無話可說,怒道:“滾回你的院子去,不要在這丟人顯現。”
卿如鈺含著一包眼淚,委委屈屈地離開了。
她來的時候太著急,太興奮,也沒將晚秋和新雨帶在身邊,所以隻得獨自一瘸一拐地走回院子,走了一段距離後,可能是身體太痛,一個趔趄跌在地上。
老夫人越看越覺得不順眼,沉聲道:“顧媽媽,你去把四小姐扶回疏影苑,並告訴她以後不得再靠近申思閣。”
待卿如鈺走後,老夫人沉聲道:“糊塗奴才,竟敢聚眾滋事,把相府當成了什麼地方?!今兒個是除夕,見血不吉利,否則定要狠狠罰你們一頓!”
“念在你們沒有鬧出大事,這次就扣你們三個月的月錢,看你們下次還敢不敢!”
相府皆以老夫人為尊,縱是他們有怨言,也不敢當眾說出來,隻得苦著臉道:“奴才再也不敢了!”
處理完一幹奴才,老夫人終於回到了正題,她扶起卿如晤,問道:“晤丫頭,懷璧怎樣了?”
卿如晤有些哽咽地道:“祖母,懷璧高熱不止,不知是否真的得了瘟疫,現下徐大夫去給丁姨娘看診,還沒來得及給懷璧看,孫女已經著人去外頭找大夫了,隻盼著能找到大夫。”
卿如晤這是在告訴老夫人,卿懷璧得了什麼病還未確診。
老夫人聽了,登時不悅地對卿彧道:“真是糊塗!還沒確定懷璧得了什麼病,隻是聽如鈺咋呼幾句就要送走懷璧,你這個爹怎麼當的?”
“還有你養的那四女兒,有這樣對待弟弟的麼?分明就是不安好心想要害我的懷璧,今天是除夕,且先饒了她,若是下次再犯,我就絞了她的頭發,把她送去廟裏當尼姑!”
卿彧不敢回嘴,隻得一陣賠罪。
這時,老夫人道:“我去看看懷璧,不然我放不下心。”
這次卿如晤倒是與卿彧想到一處,聽完老夫人的話,二人立即將老夫人攔住,卿如晤道:“祖母,懷璧的病情尚且不能確定是否是瘟疫,為了祖母的安全著想,請祖母回長青堂休息,懷璧自有孫女照顧。”
卿彧對老夫人倒是發自內心的關心,聽了卿如晤的話,立即附和道:“如晤說得有道理,母親,請您回屋休息。”
老夫人還想說什麼,卿如晤立即道:“祖母,您若是不放心,那就讓人拿著您的帖子,去為懷璧找幾個信得過的大夫,這比您站在一旁幹著急要好得多。”
老夫人聽了,覺得十分有道理,便先回了長青堂。
不一會兒,陸錦書拿著老夫人的帖子出了府。
卿如晤讓竹露叫來杜若,從私賬上給每個小廝支了一百兩銀子。
申思閣上下雖然被扣了三個月的銀錢,可是卻得了一百兩巨款,頓時喜逐顏開,不用卿如晤吩咐,所有人都賣力地守著申思閣,生怕一隻蒼蠅飛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