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隻問一個問題麼?現在怎麼又好奇起來了?”卿如琅嘴角噙著冰冷的笑意,“不過既然都說開了,那我告訴你也無妨。”
“你被禁足的時候,顧昀暄曾來相府大鬧一場,我見他站在烈日下汗流涔涔,麵龐卻還是那般堅毅不摧,那雙俊逸的眼睛不因直流的汗水動搖半分,當時我就在想如果他也能為我這樣做該多好。”
“於是我就開始密切關注著你們,一點點接近你,再通過你接近他,終於讓他對我毫無防備。”
“大姐,也許你以後會感激我,感激我幫你除去一個意誌並不堅定的人。”
“但凡他堅定不移地相信你,就不會如此輕易被我挑撥,我隻不過在他麵前提了幾句太子殿下,他就真的趁夜來找你想要問清楚,明目張膽地來也就罷了,可笑的是他竟還需要喝酒壯膽!”
卿如晤已經完全平靜下來:“原來是為了請君入甕,所以這幾個晚上你才來我房裏睡,可是你怎知他會來?若是不來呢?你又待如何?”
卿如琅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我娘說他會來,他就一定會來,而且我娘還說,隻要用你的事做借口,他就一定會乖乖跟著我回房。”
“果然,他跟著我去了,不僅如此,他連我在手帕上放了媚藥都沒察覺,如此天真的人,我隻能說他活該!”
卿如晤挑眉道:“看來你是裝好人裝太久,差點憋成變態,好不容易做一回真實的自己,就什麼話都憋不住了。”
卿如晤俯下身與她麵對麵,若有似無的呼吸輕輕撲在她的臉上:“三妹,你跟我說了這麼多,你就不顧大哥知道嗎?”
卿如琅笑容一僵,很快又恢複如常,她麵目猙獰地道:“既然我敢說出來,我就不怕他知道!”
卿如晤笑了,那笑容就像陽光下的一抹淡薄的白雲:“三妹為何這般有恃無恐?”
卿如琅勾唇道:“那還不是因為顧昀暄對大姐情根深種,他一定不想成為那種要了妹妹的身子,卻娶了姐姐的薄情寡幸之人。”
“就算他丟得起這個人,顧府丟得起這個人,嫁了他的你也丟不起這個人!”
“天下哪個女子承受得了整日被人戳著脊梁骨罵丈夫薄幸這種羞辱,大姐你承受得了麼?”
“所以為了你,顧昀暄一定會娶我。”
卿如晤又問:“若是你算錯了,顧大哥根本不娶你呢?”
卿如琅還在冷笑:“那又如何?如果最後他還是昧著良心娶了你,以後他一想起我,良心就會備受折磨,而你在與他每一次接觸的時候,你都會想起這個男人曾睡過你妹妹,到時候你們真的會毫無芥蒂嗎?真的會幸福嗎?”
“若是他沒有娶我,而你恰好也沒有嫁給他,那麼無論你以後嫁給誰,你都會背負著妹妹和別人苟且的汙名,就算你出生高貴容貌美麗又怎樣?你的一生都會在別人的恥笑中度過,連死都不得安寧!”
卿如晤笑道:“你說睡了就真的睡了?可有證據,有誰看見?”
卿如琅笑容越發猖狂:“梨白苑所有的下人都看到他摟著我施展輕功飛進屋,我所有的心腹都看到他對我做了什麼,而且他們都一致認為我是被逼的,這樣夠不夠?大姐……”
卿如晤不敢置信地看著她:“三妹啊三妹,沒想到你竟如此喪心病狂,用如此下作肮髒的手段得到他,你真的會得到你所認為的幸福嗎?”
卿如琅冷冷道:“依顧昀暄的才華,以後最不濟也是個將軍,就算他沒有入仕,以後定國公的頭銜就落到他頭上,如果我嫁給他,我就是大秦一等一的貴夫人,體麵尊貴一樣不差,有了麵子,我又怎會在乎那不堪一提的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