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別星從小就是跟爸爸長大的,也隻有爸爸一個人。他是一個重生者,所以比正常的小孩子更加敏感的意識到了什麼,但是他沒有問,而是一直和這個男人生活在一起。男人很疼愛她,即使從來不說,他也能夠感受到。
這個男人有一顆敏感的神經。隻是用粗枝大葉偽裝著自己。當莊別星第1次展露出自己廚藝天賦的時候,最開心的也許並不是莊別星自己,而是那個對自己冷嘲熱諷的男人。
兩個人就像食戟之靈中的那對父子一般,在月國的一個小地方經營一家小餐館,平平凡凡。身為重生者的莊別星,以為自己隻要裝的像幸平創真一樣粗神經,就可以繼續過著平淡的生活,而男人也會像才波誠一郎一樣保持著廚藝高深莫測的偉岸父親形象,直到那一天……
仔細回憶起來,其實那是很平常的一天,直到現在莊別星也並不知道那一天到底有著什麼特殊的意味,他放學回到家,忽然發現平日裏早就滿員的餐館並沒有吃飯的食客,而老爹也並不在後廚忙碌。這是極不正常的。
當時並沒有多想的莊別星有些好奇的去找老爹的所在,然而尋尋覓覓並沒有看到老爹的身影。十幾年如一日,身懷高超廚藝的老爹,一直隱藏在這個其貌不揚的小社區裏麵,為一直在尋覓美食,饑腸轆轆的食客們,提供著上等的食物,這是從莊別星一出生就保持的,但是今天老爹破例了。
他甚至都不在店裏,他去哪兒了呢?莊別星有些奇怪的想著。
忽然一回家看不到男人,莊別星有些不習慣。要是在平時,男人早就去督促他練習廚藝的基本功。但是突然到來的忙裏偷閑,沒有讓莊別星覺得欣喜,而是有些淡淡的失落,不知不覺間,他已經習慣了男人的嘮叨和對於他的嚴格要求。
沒有男人的監督,莊別星嚐試著自己去練習廚藝,但是很遺憾,沒有男人在旁邊看著,阿信總覺得缺少了什麼,一直心不在焉的,心裏麵猜測著男人去做什麼事情。
直到深夜來臨之前,知道老爹身懷高超廚藝的莊別星絲毫不為他感到擔心,但是老爹遲遲沒有回來,這讓莊別星忽然開始惶恐起來,到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老爹也有遇到危險的可能,或是遇到了什麼麻煩的事。
正思索著哪裏可以找到老爹或者哪裏可以尋求到幫助時,老爹終於回來了。
這個結果並沒有讓莊別星放鬆下來,而是變得更加緊張了,因為老爹喝的酩酊大醉。
男人雖然生活中粗枝大葉,但是對於莊別星的方方麵麵從來都是照顧的,他從來不在莊別星麵前失態,從來都是樂天的男人和莊別星來說與其是父子不如說是兄弟,十幾年的陪伴他們的感情那麼深刻,總是說著笑話打趣著對方,也從來沒有看到過這樣的男人,喝酒喝的酩酊大醉,卻保持著異樣的沉默,醞釀著說不出的強烈情感偏偏不得發泄,這樣的老爹讓莊別星很擔心。
他畢竟是一個重生者,他的身體裏住著一個曾經成年的男性的靈魂,他隻是裝作稚嫩的樣子和老爹在一起生活,但是閱曆更豐富也比尋常孩子更加敏感的他早就已經能猜測到很多事情,對於今天的老爹他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不想去知道隻想趕快安慰一下這個男人,那一瞬間他很清楚的意識到他比想象中更加在乎這個男人。
怎麼能不在乎呢?上輩子不明不白的死了,這輩子一睜眼就已經是這個男人了,跟著他相依為命十幾年,早就已經成為了生活的一部分。曾經失去過生命的莊別星,在上輩子就已經體會過失去親人的痛苦,不知道男人經曆了什麼,明明擁有著高深的廚藝卻藏到了這麼一個沒人知道的地方,經營一家小小的餐館。隻知道他舍不得這個男人,他害怕這個男人在發生什麼然後離他而去。
曾經擁有最害怕失去。在這個男人身上體會到了父親的感覺,重新擁有家人的感覺,莊別星十分害怕再度失去,他惶恐不安,他迫切的想要做些什麼,而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唯一擁有的特殊能力就隻有廚藝。
知道自己的廚藝對於男人來說不值一提,但是這些都不在莊別星的考慮範圍之內。他隻是想為這個她重視的男人做些什麼,什麼都好,不然無所適從的感覺已經快要將他逼瘋。
熟練的開火燒鍋,這些動作這些年他已經做過無數遍了。他們經營的小餐館沒有什麼專門的菜單,幾乎是顧客要什麼他們就提供什麼。所以莊別星掌握的菜譜很多,但是在這種時候能夠提供幫助的卻很少,但是難得陷入急迫狀態的莊別星沒有絲毫停頓手中的動作,熟練的從冰箱中取出自己想要的食材豆腐,鮮筍,雞蛋和薑。
他要做的是醒酒湯,雖然不知道效果,但是他卻天真的想要男人酒醒之後,一切就能恢複正常,他們還能想往常一樣平靜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首先是薑湯,莊別星使用的是老薑,洗淨後去皮煎製薑水,當薑水顏色微微改變的時候,停火撈出過濾,靜置一旁,同時飛快的處理其餘的食材。
豆腐切絲,憑借莊別星的刀工,文思豆腐還略有吃力,但是也沒那麼高的要求,飛快的將三指見方的豆腐塊,切成一絲一絲隻有兩毫米左右的細絲,鮮筍則改刀成豆腐絲一倍粗細的條狀,雞蛋打散,蛋清蛋黃充分混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