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看了他一眼,梅心在雲羅搬來的太師椅上坐下,麵無表情的問道:“南風館是楚懷王開的,你是楚懷王府的人?”
上一世沒有這一遭,也沒有見過這個掌櫃,並不清楚他是誰的人。不過,楚懷王的小舅子在這兒,南風館必然和他脫不了幹係。
背後之主,看來楚懷王想當皇上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更不是臨時起意,而是密謀已久。
不知梅心問此話是何意,一向八麵玲瓏心思百轉的掌櫃的搖了搖頭說:“不是,不是,東家姓柳,今兒沒在,下青州去了。”
“下青州?那就是說南風館裏現在是你在管事兒?”察覺到梅景行聽到掌櫃的聲音很不安,渾身上下又開始不由自主的發抖,梅心輕輕的拍了拍他的後背說:“別害怕,有姐姐在誰也傷不了你。”
本能的緊了緊摟住梅心脖子的手,梅景行害怕的將臉埋進了她的脖子裏。
因為長住軍營和一群大老爺們常年在一起訓練、打仗,梅心身上並不似其她女子有香氣,再加上她不施脂粉,衣服上也隻有皂角的清香。
氣味很淡若有若無,但不知道為什麼梅景行聞著卻特別的心安。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在母親的懷抱裏,聞著母親那件洗的發白的舊衣裳,莫名的令他安心、踏實。
被雲英打的鼻青臉腫,掌櫃的一說話嘴巴就痛。強忍著疼痛跪在地上,他一一回答說:“是,是小老兒在管事。不過這兩個孩子真不是我們拐來的,是我在牙婆手裏買的。花了一百兩銀子,賣身契上寫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將軍要是不信,小老兒這就去將賣身契找出來。”
說話間他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雲英大怒,一腳踩在他的小腿肚子上他又跪下了。
鑽心的疼,掌櫃的跪地求饒道:“將軍息怒,將軍饒命啊。小老兒說的句句屬實,絕無半句欺瞞。”
雲英不信,加重腳上的力道,厲聲問道:“說,那個牙婆,姓甚名誰家住何處?”
牙婆和媒婆不同,她們想要買賣人口就必須要先到牙行登記,且要在牙行掛名。每一次買賣牙行都會收取中間費,所以,絕不可能販賣來路不明的人。
尚未回答京畿衛的人就到了,領頭的姓馮,二十二三歲的樣子。梅心若是沒有記錯的話他應該是靖安伯的長孫馮無錚,現任京畿十六衛其中一衛的統領。
一路走到梅心麵前,見大堂裏的男人個個都衣衫不整縮在角落裏做鵪鶉狀,馮無錚不由自主的皺了皺眉頭。南風館中的事京城裏人人都知道,但沒有一個敢明著捅出來。縱然不滿也是一樣,三緘其口,今兒如此大陣仗,他不知道唱的是哪一出戲。
環顧四周看向梅心,見她生的漂亮女扮男裝,懷裏還抱著個孩子,不確定的拱手一禮道:“在下京畿衛馮無錚,負責京中治安,不知此處發生了何事,這些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