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慕辰希站住腳步,轉身看著跟出來的導演,導演有點緊張地搓了搓手,雖然看見慕辰希走的時候大著膽子叫住了他,但是心裏還沒有糾結出一個結果,不知道該不該說。
慕辰希是不管說什麼都是已經得罪了的人,之前信誓旦旦地拍著胸脯說一定會保證杜婉婉在劇組裏的安全,結果竟然遭受了綁架,可萬一再把另外一個人得罪,別說是安安全全完完整整地拍完這個戲了,就是整個劇組恐怕也得受到牽連。
咽了咽口水,導演賠笑著說道:“沒事,慕總,要不今天下午拍完了之後,直接派車把慕太太送到您的別墅裏?”
“不需要,我會來接。”
“那您慢走……”
“慢走……”
慕辰希眉頭微皺,似乎是對導演拖延他時間的表現很不滿意,沒有說話的就帶著一群保鏢走了,導演嘴角的笑容漸漸暗淡,也不管杜婉婉還在休息室裏,徑直走了出去,搬了張凳子就坐在攝像機的旁邊直歎氣。
外麵化好妝的小演員們早就等不及了,看見導演出來就知道導演是在慕辰希麵前吃癟了,想去問今天的戲還拍不拍,卻不敢上前,最後推出去了一位年輕的男演員走到導演麵前,問道:“導演,今天下午的戲……您打算什麼時候拍?”
導演本來就煩躁不已,不想被人打擾,男演員這麼一問“唰”地站起來徹底的就炸了:“今天下午的戲不拍了,該幹嘛幹嘛去,都別煩我成不成啊!”
說完就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捋了一把自己蓬鬆的頭發,情緒直接寫在了臉上。
他當了這麼多年的導演,也導了那麼多紅火的戲,還從來沒有碰到過這樣的事情,原本定下的女演員喬清河莫名其妙地就在國外出了車禍,好不容易陳子深提供了一個合適的人選,還是一個豪門闊太太。
最剛開始的時候,導演以為這部戲的投資以後就會源源不斷的流過來,誰知道結果會是杜婉婉和喬清河互戰,劇本改了又改,最後戲拍到一半,杜婉婉的臉被劃傷毀容了不說,喬清河還直接被慕辰希給抓走了。
這戲還怎麼拍?
慕辰希有權有勢,要抓喬清河也不是什麼大事,而且這件事本來就是喬清河不占理,導演不會傻到去把慕辰希告到警察局,重點是現在要怎麼辦。
果然這豪門的闊太太就是不能接,豪門的水就是不要輕易地試探,真不是一般的深,搞不好連自己的命都要給搭進去,導演腳尖輕輕點地,長歎一口氣。
正懊惱著,旁邊“啪嗒”一聲,導演側頭看見編劇擺了一張凳子,臉上也是煩躁的表情,坐了下來。
編劇隨手在凳子旁邊撿了一顆小石子往遠處扔過去,對導演問道:“那我們現在要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啊!”導演拿出一根煙點燃,好像這煙霧能把他心裏的煩悶帶去似的,對編劇說道:“之前以為有慕總撐腰,肯定可以順利地拍完,宣傳海報都給掛出去了,能不拍嗎?”
“昨天發生的事情既然到現在都還沒有傳出去,難道還不知道是慕總一直在壓著嗎?”說完之後歎了口氣,繼續說道:“繼續按照原劇本拍下去唄,喬清河的戲份就讓她的替身頂上了,反正她倆的鏡頭也是提前拍,沒剩多少了。”
導演說完之後,又抽了一口煙冷不丁聽見後麵傳來清脆而堅定的女聲:“喬清河的戲份,我可以拍,一人分飾兩角。”
杜婉婉之前在大學出道的時候不是沒有和自己飆戲過,也就是一人演兩個角色,比和喬清河一起拍的時候爽多了。
導演為難的語氣中夾雜著一點煩躁,將煙頭扔在地上用腳碾了碾,說道:“慕太太,慕總可是吩咐過不能讓您太勞累,這一人分飾兩角,您的身體肯定吃不消,還是讓替身來吧。”
杜婉婉淡淡地說道:“可是這替身和喬清河的相似度也沒有我的高,不是嗎?”
……
喬清河萬萬沒想到,慕辰希會帶著她到慕氏來,更沒想到竟然還是到他的辦公室來。
沉悶的辦公室大二寬敞,一遝遝文件整齊地放在桌麵上,桌上的花瓶裏還放著一朵嬌豔欲滴的玫瑰,花瓣上還帶著滴滴水珠,看上去像是才剛擺上去的。
慕辰希筆挺地坐在老板椅上,示意保鏢們把喬清河放下之後就到外麵去守著,保鏢們不敢違抗,啪嗒一聲將門關上。
“是你自己說,還是我幫你說?”
這裏沒有人敢來打擾他,而且慕氏戒備森嚴,不少人在外麵工作,慕辰希也不擔心喬清河就會這麼跑出去。
“你還想讓我說什麼?”事到如今,喬清河也不想在慕辰希麵前繼續演下去,淒涼的一笑:“不都已經全部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