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杜婉婉理了理頭發,掩飾不住眸子裏的驚訝。
慕辰希不是說把喬清河關進精神病院了嗎?難道又是騙她的?
“嗬。”喬清河撇開頭一笑,再望向杜婉婉的時候眼神裏的殺意收斂了很多:“很驚訝是嗎?”
“確實,辰希說他把你關進精神病院了。”杜婉婉理了理自己的頭發。
“是,今天早上的時候我跑出來了,而且打聽到你會來這裏,所以……”喬清河蓬亂的頭發蓋住了她的眼睛,杜婉婉看不透她到底是什麼意思,退後幾步充滿敵意地看著喬清河,站在門口的四位保鏢也聞風而入,在看到喬清河時兩個保鏢擋在了杜婉婉的身前,另外兩個保鏢上前拽住喬清河的手腕,像是押犯人一樣把喬清河抓住。
“夫人,很抱歉驚擾到了您,我們現在就把她帶回去。”一個保鏢恭順地對杜婉婉說道,抓起杜婉婉就要往外麵走,喬清河掙紮著,本來就很混亂蓬鬆的頭發在掙紮中脫落了不少。
“杜婉婉,你沒有必要這麼對我,黃穎也不是我殺死的……”
“那段時間我都在國外,但是我知道內幕!”
杜婉婉不為所動,拍了拍自己的裙角,轉身看著黃穎的墓碑。
“我今天過來是有事情告訴你的!……”喬清河被漸漸帶遠,大聲地轉頭對杜婉婉喊道:“關於沈媛,也關於你和慕辰希!”
“等會。”杜婉婉側身叫住保鏢。
“夫人?她很危險。”有一個保鏢不放心地對杜婉婉說道。
“沒事,你們在旁邊就好了,正好我也有事情和她說。”杜婉婉對黃穎的墓碑鞠了一個躬,然後走到喬清河的麵前,旁邊的兩位保鏢極其不情願地鬆開了抓住喬清河的手,但依舊站在喬清河的旁邊,仔細而警覺地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
“你知道什麼內幕?”杜婉婉和喬清河的身高差不多,但是在喬清河的麵前,卻比喬清河多了幾分壓迫感。
“沈媛也是後來的時候才隨口提了一句。”喬清河伸出手撓了撓自己被抓亂的頭發,煩躁地說道:“但是我告訴你,能有什麼好處?”
杜婉婉淡淡一笑,她知道今天喬清河來找她肯定是別有目的,反問道:“你想要什麼好處?”
“除了黃穎這件事的內幕之外,我還知道今天在年會上沈媛要對你和慕辰希出手。”喬清河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說道:“我這條命,換兩條消息,怎麼樣?”
“不劃算。”杜婉婉淡淡地說道:“留下你,和沈媛一起再繼續對付我?”
“不,你可以把我送出國,然後我一輩子都不會再回到東城來。”喬清河信誓旦旦地對杜婉婉說道:“今天晚上你和慕辰希出事也就算了,但是我聽人說你懷孕了,賠上孩子……”
喬清河低頭看著杜婉婉的小腹,杜婉婉本能地退後幾步護住自己的肚子:“我想想。”
喬清河淡淡一笑:“你沒必要緊張,這麼多保鏢我不可能對你做什麼,隻是想告訴你,你的孩子讓你沒有機會和勇氣不相信我,因為沈媛出國前,絕對是孤注一擲。”
杜婉婉轉身,遙遙望去全是墓地,心情自然地就壓抑了下來。
喬清河說得對,她和慕辰希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孩子,沒有這個機會去懷疑這麼多,而且喬清河從醫院跑了出來,沈媛肯定是幫了她,真的知道什麼內情也說不一定。
“杜婉婉,危及孩子,你還有時間在這裏考慮?”說著喬清河抬手看了一眼時間,說道:“現在離年會正式開始可沒有多少時間了。”
“你說吧,之後我會和辰希說,安排你出國,過自己的生活。”杜婉婉轉身,做出了決定:“你說吧,內幕是什麼?”
喬清河嘴角微彎:“那天,沈媛本來的目標就是你,但是沈媛雇傭的綁匪抓錯了人,所以才會有了黃穎落河。”
“也就是說,黃穎其實是你的替死鬼。”
替死鬼……這三個字在空曠的墓地裏不斷地回蕩,杜婉婉驚愕地轉身,看著黃穎的墳墓心裏很不是滋味。
竟然是這樣的內幕……之前杜婉婉就很不明白沈媛為什麼會對黃穎動手,現在一切都解釋清楚了……
沈媛其實從頭到尾都沒有想過要對黃穎動手,而是因為她……而杜婉婉還就這麼……錯過了黃穎的婚禮。
一種內疚感衝上杜婉婉的心裏,同時也堵住了她的語言係統。
“為什麼要露出這樣的表情,很驚訝?”喬清河看著杜婉婉的表情哈哈大笑:“還是說你很愧疚?”
“當然是愧疚。”杜婉婉慢慢挪步到黃穎的墳墓前,步伐竟然有些蹣跚,墓碑下放著的照片裏,黃穎嘴角上揚,笑得很燦爛,而她這樣的笑容,卻被杜婉婉所連累再也不能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