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麼折騰一番,蕭淑兒已經是頭重腳輕,此時更是將最後一絲力氣用在了掙紮上,下一刻,她的身體一軟,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皇上怒意全消,隻餘關切破嗓而出:“怎麼了?淑兒這是怎麼了?來人啊,請禦醫,送公主回宮,請禦醫!”
長公主暈倒,獵場亂作一團,狩獵也沒法繼續進行下去了,侍衛們手忙腳亂地抬著蕭淑兒上了馬車,匆匆離去。
而另一邊,常離離和孟聿修也已經踏上了歸程,孟聿修小心攬著常離離,看著她身上的傷,歎了口氣。
突然馬車停了下來,馬車外一個壓低了的低沉嗓子傳入:“將軍,狩獵場那邊出事了。”
孟聿修小心把常離離放下,掀了車簾出去。
常離離躺在馬車裏,在黑暗中睜開了眼睛,一雙眼睛清澈明亮,絲毫沒有迷惘之色。
她豎起耳朵,想聽聽來人跟孟聿修嘀嘀咕咕說些什麼,聽了半晌,卻是半個字都沒聽見,這些人,真是謹慎得有些過頭了。
她想知道蕭淑兒如今怎麼樣了,狩獵場那邊情況怎麼樣了,想想她就覺得心裏暢快。
她坐了起來,喘了幾口氣,車簾便被人掀開,孟聿修弓著身體,正對上常離離的一雙明澈眸子,愣了一下,才走了進來。
“你……醒了?”孟聿修的目光猶疑,審視地看著常離離。
常離離毫不在意地說道:“我醒著的啊,怎麼樣我這出好戲?要不是我用了這妙計,到現在咱們都不能脫身呢。”
她說得興致勃勃,洋洋得意,孟聿修卻是沉著臉,看起來很不高興,甚至有些冰冷的意味。
不見回應,常離離終於察覺到不對勁,疑惑問道:“怎麼了?”
“你身上的傷……”孟聿修欲言又止。
常離離身上的淤青,明明是真的,孟聿修大大小小的傷痕見過千千萬,沒有什麼假傷可以逃過他的眼睛。
“啊你說這個啊,這個當真是真的了,不過我是自己動手弄的,沒辦法嘛,為了能以假亂真。”她沒心沒肺地說,語氣很沒所謂。
孟聿修猛地捏緊了拳頭,皺眉冷聲質問:“所以,這一切都在你的意料之中?是你把公主掛在樹上,是你找人去毀了她的清白?”
緩緩前行的馬車,突然顫抖了一下,常離離一不留神,險些栽了個大跟頭。
“什麼?你說什麼?找人毀了她的清白?”她一臉不可思議,“我毀了她的清白?我找誰毀了她的清白?我自己嗎?我可是個姑娘,我就是有心也無力啊!”
孟聿修寒聲道:“方才探子來報,長公主被掛在林中的樹上,出現了幾個男人,險些奪了她的貞潔。”
常離離震驚了,她還有些恍神,茫然地抬手說道:“我發誓這不是我做的,我要做什麼肯定明著來,我還寶貝自己這條小命呢,還不想死。”
孟聿修目光閃了閃,也意識到自己隻憑著探聽到消息,便將這一切按在了常離離的頭上,未免輕率了。
隻是方才他乍聽這個消息,實在是震驚太過,他不敢相信常離離會做出這種事,一種難言的失望之感湧來,此刻他竟有些高興和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