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聿修想不出,還能從哪裏找到證據。
他還試圖找蘭妃將常離離打造的長命鎖要回來,想查一查上麵的毒,可蘭妃卻說那東西早已處理了,看了悲憤難平,便沒有留。
她們這是早有防備,不會留下一絲破綻的。
一籌莫展之際,書房的門被敲響了,得到準允之後,門外的小廝推門而入,給孟聿修遞上了一封沒有落款沒有收信人的信。
小廝隻說是一個小孩子將信送來,說是有人讓他交給大將軍。
若是從前,這來曆不明恐會讓人惹上麻煩的信,孟聿修多半不會理會,此時卻是將信拿了過去。
如今再壞的情況,怕也就是如此了,他也不怕再惹上什麼麻煩。
拆開信,隻見上麵隻有寥寥一句話,那字跡算得上雅致,卻又透出幾分陰柔。
“太醫有詐。”
不過四個字,卻讓孟聿修平靜無波的心裏湧起了驚濤駭浪。
這人竟是來幫他的嗎?是誰?
孟聿修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誰會來幫自己,另一方麵,也擔心著來曆不明的提醒,有詐。
不過仔細想想,有沒有詐都無妨,現在已經是山窮水盡,不如放手一搏。
孟聿修將信燒成灰燼,立刻叫了刻守,讓他去把之前給蘭妃看診的江太醫給“請”到府上來。
刻守心領神會,客客氣氣地帶著孟聿修的腰牌去了宮中,見著江太醫之後隻說是將軍身體抱恙,請他前去診治。
江太醫察覺到異樣,自然是不肯。
刻守便直接將他帶入了將軍府,一路上江太醫都在掙紮,真進了府門,到了孟聿修麵前,看著麵若冰霜的孟聿修,他終是慌了,聲音都開始發抖。
“將……將軍,我早就說過了,那日之事,我句句屬實。”江太醫跪下來說道。
孟聿修也不控製自己的情緒了,起身,蕭殺之氣溢於言表,朝江太醫走過去,眼神猶如鋼刀,似乎要在江太醫身上劃開幾道口子。
“你除了這些話,就沒有別的話說了嗎?句句屬實?那你倒是說說哪長命鎖上是什麼毒?”孟聿修半蹲下來,直視著江太醫的眼睛。
可江太醫卻是死死不開口,明明能感覺到他的害怕,他就是不願意多說一個字。
孟聿修頭疼不已,迫於無奈,隻能另辟蹊徑。
於是他開始著手調查蘭妃的食譜,和經手的器具,想從中找出可疑的東西來。
他總覺得蘭妃流產,不應當是蘭妃刻意為之,蘭妃懷孕,自然是將孩子生下來,和蕭淩守爭寵,是為上上之選,她不可能用如此極端的手段,去誣陷蕭淩守。
那麼這件事還有另一個解釋,就是蘭妃的流產,可能是意外,也可能是被他人所害,她們便將錯就錯,將此事栽贓到常離離的身上。
可是孟聿修將蘭妃日常起居,吃得用的,事無巨細,都查了一邊,卻沒查出可疑之處。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調查這些之前,就在常離離被押入大牢的當日,蘭妃便讓江太醫調整了自己的飲食起居,並將從前的那些不該吃的東西,都從自己的食譜上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