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離離心虛地道:“我去給你道杯茶,”她說著起身,嘴裏卻不滿地念叨,“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這麼怪裏怪氣的,怪嚇人的……”
沒走出幾步,她的手腕就被一把拽住了,如同被鐵鉗箍住一般。
“疼疼疼……”常離離不禁退了回來,叫嚷著,疼得五官都有些扭曲了。
她這麼一叫嚷,手上的力道立即就輕了,她猛地抬頭看向孟聿修,本來遊戲生氣,想說上幾句。
卻見一向昂頭挺胸理直氣壯的孟聿修,此時竟微微低著頭,愧疚得不敢去看常離離的眼睛,表情極不自然地道:“對不起。”
常離離隻覺得心頭一跳,心裏說不出的溫暖柔軟。
從來都輪廓銳利,意氣風發的孟聿修,此刻臉上有一種淡淡的憂傷。
他好看的眉眼,變得有些朦朧,常離離心裏不禁感慨,這鐵血男兒若是柔情起來,真是沒女子什麼事兒了,孟聿修此時的模樣真是“我見猶憐”。
“沒事兒沒事兒,”她把自己的手抽出來,親熱且主動地挽上了孟聿修的胳膊,湊近他道,“幹嘛發這麼大的火啊?正所謂和氣生財,有什麼事兒你說就是了,咱兩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嗎?”
誰知孟聿修竟轉頭目光柔軟地看向常離離,疑惑地問道:“什麼都能說嗎?”
常離離頓時心花怒放,狠狠點頭道:“當然了!”
“那你為什麼要隱瞞我,蕭淩守送你酒的事情?”孟聿修依舊是那副疑惑的神情,看起來還有些受傷。
常離離卻語塞了,這回輪到她心生愧疚了。
她連忙移開了目光,不敢去看孟聿修,一雙深黑的眸子迅速地打著轉兒。
歎息聲從頭頂傳來,孟聿修委屈的聲音傳來:“算了,那是你的事,我本就不該過問。”
說完就要從常離離手裏抽出胳膊,似有要走的意思。
常離離也不知怎地,心裏竟然覺得有些難過,她下意識地抓緊了孟聿修的胳膊去看他。
“不是不是,我……這你府裏發生的事,你當然有權過問……”她看著孟聿修的側臉,討好地道。
可是那側臉依舊是憂傷的,孟聿修依舊在想辦法抽出他那胳膊。
“我不是故意隱瞞你,我這不是怕你生氣嘛,那是酒啊,你平時又不讓我喝,這要是讓你知道了,這好酒可就要白白浪費了。”常離離忍不住和盤托出。
奇妙的事情發生了,孟聿修臉上的憂傷一掃而盡,他劍眉微挑,審視著常離離,聲音微沉地道:“所以,你是真的私藏了蕭淩守送來的酒?”
“啊?”常離離猝不及防,呆了呆,才猛然醒悟過來發生了什麼事,她這是被孟聿修,給套話了?
她一把甩開孟聿修的胳膊,柳眉倒豎地道:“好你個大將軍,竟然欺騙我一個姑娘家的感情!”
孟聿修神色淡然地在石凳上坐下:“我隻想知道,你剛才的話是真是假,還有,你是不是還給人家寫了感謝信,可真是禮尚往來,禮數頗為周到。”
他為這種事情不高興,已經屢見不鮮了,可是此時常離離卻突然想起陸茗的話來:“這姑娘家,可不能讓男人覺得,自己心裏隻有他一個人,一定要讓他覺得,你很有可能會和別人好上,然後會……吃醋!吃醋你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