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黑衣人偷偷摸摸地草叢裏穿行,確定孟聿修和常離離進了機關陣,不會發現他們,才從草叢裏鑽了出來。
“還繼續跟嗎?”一個黑衣人問另一人,其餘人都看向被問的人,看來,他是這一行的首領。
那首領被問得莫名其妙,慍怒道:“你不跟,你回去彙報去,我看你還能不能活著出來。”
聞言大家都不敢再說話,摸摸地往機關陣入口行去。
鎖被打開,眾人順利地進了去,可是看見刻著字的石門,眾人停了下來。
看過石門上的字,有人開始猶豫要不要繼續前行,那首領便對那些猶豫的人道:“你們不願意繼續跟著,回去複命。”
聞言所有人都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表示自己決心繼續跟蹤常離離。
凸出的磚塊被按下,石門緩緩升起,大家爭先恐後地進入石門。
畢竟相比較麵對蕭淑兒這個喜怒無常,視人命如草芥的長公主,大家還是寧願麵對豺狼虎豹,還能反抗一下。
過了石門,大家繼續往前走,可走在前麵的幾個人,很快便不受控製地往下墜去,麵前的板子整個翹起。
隻見板子下滿是雪亮的寒光四射的密集的尖刺,現在上麵紮著幾具屍體,有的還在微微抽搐,鮮血的血液源源不斷地流出,血流成河。
餘下的幾個人都傻眼了,嚇得直哆嗦,甚至開始後悔沒選擇去給蕭淑兒複命。
如今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而石門之外,機關陣的入口前,一襲黑衣貌勝潘安的男子,懷抱一把長劍,身姿挺拔,氣質出塵,站在高處。
聽見石門內的慘叫,他狹長的鳳眼閃過不屑,冷笑著道:“不知死活,這孟聿修真是為了一個女人,什麼都不要了,現在連命都可以賭上。”
過了一會,他的臉上又帶上了似有若無的憂傷:“可若是你就這麼死了,我唯一尊敬的對手,可就沒了,以後也沒人阻礙我的道路,那可就沒意思了。”
皇宮,緋煙宮之中,蕭淑兒終於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怒氣,對著胡聘大發雷霆。
“你看看你辦的事,還有你這些手下的人,沒一件事情能辦成,讓他們去跟蹤別人,都能把自己給跟丟!”她揮舞著寬大的袖子,怒不可遏。
她尚存一絲理,知道若是把胡聘給徹徹底底地得罪了,可就真的沒有幫手了。
胡聘是個好擺弄的,此時被這麼責怪,也沒有脾氣,隻一個勁兒地給蕭淑兒賠不是,還說以後一定好好教訓他的那些手下。
可那些他想要好好教訓的手下,卻是沒有機會去教訓了。
將軍府之中,孟聿修和常離離已經走了一天有餘了,府中尚還安寧,可婆婆卻是心神不寧。
食不下咽,夜裏更是睡不安生。
昨夜她好不容易合上雙眼,沉入夢鄉,竟夢見了常離離渾身是血,麵目全非,她從夢中驚醒過來,便一夜無眠。
除了將需要做的事情做完,她便是守在屋中祈禱。
她將一直藏起來的靈位,找了張小桌供奉起來,還買了小小的香爐,拿來上香。
“苑兒,你可一定要保佑離離平安無事!”她點了三炷香,麵露懇切,認真地插在香爐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