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離離麵色一沉,江映雪的麵上卻是一喜,她臉上帶著女兒家的羞澀,轉頭去看張子清,目光詫異。
看見張子清平靜無波的側臉,可那話又確實是他說出來的。
江映雪的臉染上喜色,她扔給常離離一個白眼,就轉身乖巧地走回了桌旁,頗有些得意。
常離離心裏有點堵,但是想著她是來看他們鑽研機關術的,這能學到東西,這些口舌之爭,也無需計較。
她一副無所謂的模樣,負手走到了長桌旁,看向對麵的江映雪和張子清,江映雪就不用說了,手上的弓弩一如昨日,紋絲未動,這可真是“沉迷美色無法自拔”啊!
而張子清,眼裏除了那精致的腿腳,什麼也看不到似的。
常離離頂著江映雪帶刺的目光湊近了去看,隻見張子清手上的機械腿腳,環環相扣,很是精妙,很得機關術的精髓“牽一發而動全身”。
可這機械即使比骨節分得還要細致,行動起來卻還是顯而易見的僵硬,就如同周略褲子下的腿腳,細看之下還是能看出破綻。
要做出機械人,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光是一個腿腳,就已經如此之難。
常離離不禁想起了在機關陣中看到的嬋兒,還有那五行八卦陣之中的機關人,喃喃自語般的道:“也不知道機關陣中的機關人是如何做得栩栩如生的,若是能拿出一兩個來研究研究就好了。”
她隨口說完,周圍的氣氛卻變得有些怪異,張子清擺弄那機械腿腳的手頓住了。
常離離還沒來得及抬頭,就被一股大力給拽到了一邊,周略神色慌張地拉住常離離,壓低聲音迅速道:“你這丫頭說什麼呢!”
常離離發現此時江映雪神色古怪地看向她,張子清也是如此,而從來都坐在地上,醉生夢死的酒鬼大叔,竟然也睜開了雙眼,看向常離離,那目光還有幾分清明。
她一臉莫名,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不妥當地話:“怎麼了?我說的是機關……”
她話說一半,就被周略捂住了嘴,見狀其餘幾人都收回了目光,卻還是不時地去瞥常離離。
“這話可不要再說了,我跟你說過吧這些人,”周略小聲道,“他們可都是破了所有的陣法進來的,他們可不知道你說的什麼機關人。”
常離離眨眨眼睛,有點聽不明周略的話,她拍開他的手,疑惑道:“什麼意思?”
周略擺擺手道:“看來你我都是半吊子啊,嘖嘖,你闖機關陣時,是不是遇到一個陣法,牆上是機關,地上還是機關,牆會把人壓成肉泥,踩到地上,會掉入密室?”
“對啊,那嬋兒可不就在密室之中嘛!”常離離道。
周略一拍大腿道:“你看到了嬋兒,可他們沒看到啊,他們可沒掉入密室,那陣法是可以破的,隻要破了那陣法,便不會掉入密室,走的便是明道,若是掉入密室,也不會丟掉小命,隻是會走暗道。”
常離離琢磨了一會才道:“如果破了那陣法走的路,和掉入密室走的路,是不一樣的。”
周略煞有其事地點點頭,對於常離離明白了很是欣慰。
“所以這事兒可沒什麼風光的,唉,也怪我沒提醒你,不要隨便提起這件事,會遭人非議的。”周略說這話時,目光淡淡瞥了江映雪的方向一眼,那意思再明白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