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皇帝開口,那女子馬上說道:“四年前,我姐姐初初進宮就承蒙聖眷,進宮半年就懷了龍嗣,她憂懼自己在宮裏位卑,家世也不夠顯赫,為了保全自己的孩子,等過了三個月才敢和陛下說。陛下,我姐姐心底良善,從未想過進去這宮闈之爭,她想要不過是自己骨肉周全,可是這個皇宮都是殺人不吐骨頭的魔鬼,我姐姐真真太冤了。”
字字懇切悲慟,讓皇帝思及當初那抹溫婉嫻靜的身影,如今已經香消玉損,心中不由黯然。
“陛下……”
皇帝抬手阻止了蘭妃的話,看著那女子說:“讓她先說,朕來定奪。傳皇後。若是當初真的有人殘害朕的子嗣,朕絕不輕繞。”
蘭妃還想說什麼,又看皇帝凝重的表情,隻得默默在原地用手帕擦拭眼淚,餘光怨毒地看著跪在地上的女子。
沒一會,皇後也被叫來,看眼前的場景驚愕道:“這是怎麼?”
她以為是蘭妃處罰宮人被抓住,或者又是什麼爭寵地狐媚手段,表情十分淡然,匆匆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女子,並沒有多留意。
皇帝看著冷傲的皇後,說:“皇後也來了,今日蘭妃宮裏闖進一個人。”
皇後淡淡福身,說:“臣妾最近一直在寢宮裏好好呆著,從未見過什麼奇怪的人,若是想問臣妾認不認識,那陛下可是冤枉臣妾了。”
帝後不和已經是明麵上的,皇後不再惺惺作態讓皇帝眉間緊皺,說:“認不認識,等會再說。皇後也來了,你繼續說。”
聽皇帝的話,皇後不免多看了地上那個宮女幾眼,眼睛含淚帶恨讓人心底一凜,閃過一絲不詳的預感,再看旁邊靜默不語的蘭妃,皇後不動聲色地攥緊了手,說:“且慢,跪著的是何人?”
“奴婢許彤,四年前許衫許貴人的親妹。”那宮女不卑不亢地看著她,眼底帶著仇恨和冷笑。
皇後微微思肘,淡淡一笑道:“本宮記得許衫,死後陛下抬了她的身份,已經是許嬪,許家一家也升遷出京,你為何在宮裏?”
“奴婢隱姓埋名入宮,當然是為了被你們害死的姐姐!”
皇後閑閑落座,問:“此話怎講?”
“當初我姐姐身懷龍嗣,每日服用的安胎藥被替換了,要不是姐姐自己略懂醫術,偷偷倒掉了藥。恐怕孩子就那麼莫名其妙地沒了。”許彤跪在地上雙手攥緊,“那時候她在家書裏小心提起,我實在擔心便進宮照顧。”
皇帝道:“好似有這麼回事,是朕答應讓許嬪的親人入宮。然後呢?”
“我姐姐千般小心萬般小心都敵不過她們的歹毒心腸,陛下可還記得四年前的冬至,真是下了好大的雪,您外出祭天,姐姐親手做了大氅讓奴婢給您送去,就在這一天,蘭妃以以下犯上的由頭讓我身懷六甲的姐姐跪在宮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