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茶好似知道,沒有多問,帶著常離離就往前走,而徐遠道不近不遠地跟在她們身後。
這裏不少人都認識白茶,對她還頗有兩分敬意的樣子,目光或驚豔或詫異地打量兩人,不自覺地讓開了些路。
白茶不耐周圍的目光,用麵紗微微遮麵,指著前麵人聲鼎沸的地方,說:“就是這裏。”
就在前麵,街道稍微開闊了些,沒有那麼多擁擠的攤位,因為兩旁都是待價而沽的奴隸,常離離她們走過,就有不少販子熱情招呼:“姑娘是要買丫鬟嗎?我們著的丫頭機靈。”
“我們這便宜,人又小也勤快……”
……
諸如這樣的話。
常離離看著那些脖子上帶著木牌,低頭或麻木或惶然的臉,微微有些不適。
“孟將軍沒有帶你來過?”
常離離搖頭。
在孟聿修心裏還是不願意讓她見到這種現實冰冷的一麵。
白茶又看了她一眼,心底有些微訝大名鼎鼎的戰神孟聿修真的也有這麼細微柔情的一麵。
徐遠道說:“你們看前麵。”
兩人聞聲看去,就在前麵開闊的地方,圍了不少人,一堵牆下放著一個巨大木頭製作的籠子,不知道關著什麼樣的東西。
走過去的時候,常離離看著周圍被販賣的人,心底隱隱有了不安的感覺。
走進人群,果然就看到那一根根粗大的木頭柱子後麵是幾個衣衫襤褸的人,有男有女,現在已經天氣已經冷了下來,尤其是這裏接近北方冬天來得更早,而這些人都還穿著不敝體的短袖,露出的胳膊黝黑帶著傷痕,讓人覺得憐憫和不忍,而他們又都神情麻木地或站或坐,對外麵打量的目光十分漠然。
“他們是?”
“奴隸,有的是被騙的,有的是從北邊逃過來的。和外麵那些人不一樣,這些都是黑戶,買回去幹什麼都可以官府都管不著。”
正在說著,一聲清脆的鞭響,人群之中一呿,籠子裏的人也稍微有了一些反應,紛紛一抖,似乎對那販子手中的鞭子有了本能的畏懼。
白茶道:“開始要價了。”
就像是在買賣什麼果蔬一樣,看中給價格,販子再把人從裏麵放出來。
又簡單又殘忍,買賣活生生的人,這讓常離離心底不適。
白茶似感覺到了她的厭惡,道:“就是想帶你看看這裏,若是受不了我們便走吧,也沒有什麼好看的。”
“來這個看什麼?”常離離站著,看向那邊,“是因為這裏的人都是蠻子?”
白茶點頭。
常離離又看了看那些待價而沽的奴隸,和白茶一起轉身,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說他們要找的人可能淪落到了這裏?”
白茶點頭,道:“你不明白這裏的規矩,人多眼雜,找個合適的地方與你詳說。”
說罷,他們三人一起離開了集市,找了一個路邊的茶鋪,坐下。
小二上了一壺清茶,清淡的茶水從壺嘴裏傾瀉出來,飄出淡淡的茶香的茶杯放在三人麵前。
“姑娘你方才是什麼意思?”常離離覺得困惑,“既然對方身份不一般,為何可能會淪落成一個奴隸?”
“之前就與你說過,他們那裏的人有不少是被騙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