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了。
單驛博推開門看到南上的瞬間就怔楞住了。
他的小女人穿著他親手給她挑選購買的衣服,米白色的毛線裙將她美好又熟悉的身形描繪出來,柔軟的頭發帶著優美的弧度紮正一個鬆散的麻花搭在肩頭。
白皙的皮膚帶著些病態,仿佛能看到裏麵的血管。
曾經,他是最有資格將她擁在懷裏的那個人,但是現在,他是最沒有資格的那個。
他們中間,不止隔了那些誤會和傷害,現在,還有......一條命。
想到那個他還沒見過麵便沒了的孩子,他的心就一陣一陣抽痛,甚至,每逢午夜夢回,總有一個孩童的聲音在質問他為什麼不救他?
“南上。”
她的名字仿佛在自己喉中經曆了百轉千回,不知道該用什麼語氣來喊出這個仿佛有千斤重的名字。
南上的心中也是情緒萬千,但隻是輕輕地點了點頭,“嗯。”
側開身將後麵的單君逸給露了出來,“你孩子。”聲音冷漠至極。
這幾個月裏,單驛博聽他跟自己說話最多的就是這種語波不驚又冷漠至極的語氣,但是卻從未有今天這樣讓他心痛。
他的孩子?這才不是他的孩子。
單從南上的這句話,他就能聽出,南上並沒有原諒他,還在責怪、憎恨他。
“媽咪。”門外響起兩道匆忙細碎的腳步聲,還有小包子清脆的聲音。
隨著腳步聲在門口出減緩下來,單期上的小腦袋在單驛博身後露出來,看到南上的瞬間立馬揚起一張大大的笑臉。
但在視線又接觸到南上後麵的單君逸時,還有單君逸正在抓著南上衣擺的手,臉色又瞬間陰沉下來,變臉速度堪比單驛博。
“你怎麼又在這裏?”單期上立馬跑過去,扯開單君逸抓著南上衣擺的手,盡管一臉凶煞,但放在小包子身上就奶凶奶凶的,可愛的緊,“你這人怎麼這樣?搶了人家爸爸又要搶人家媽咪?”
“期上。”門外響起另一道如出一轍的嗓音,“在媽咪麵前,說話要乖一些。”
但是此時單期南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連自家哥哥的話也聽不下去了,“我們現在隻有媽咪了,你不是有媽咪嗎?為什麼還要搶我們的?”
小包子的話帶了些哽咽,讓忍不住心中一窒,伸手將小包子抱進懷裏,將他抱在一個可以與自己持平的高度,淺色透徹的眸子對上他的眼睛,語氣堅定。
“媽咪永遠都隻是你們的媽咪,永遠,任何人都搶不走。”
一大一小的視線在空氣中交彙在一處,仿佛約定了誓言一般。
單期南重重地點頭,“嗯。”
單驛博想走過去摸住單期上的頭告訴他,他有的不隻是媽咪,他們還有爸爸,他們的爸爸一直都在,一直——
但是此時頭部的眩暈卻讓他覺得力不從心。
“爸爸!”單期南看看扶住單驛博險些暈倒的身體,他的小身板有些吃力,“你怎麼了?”
單驛博扶住門框,將自己身體的重力在單期上身上移開,“沒事......我......”他的話還未說完,便感覺自己的視線越來越模糊,最終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