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眾人以為兮煌接下來要懲戒辟芷並把辟芷趕出府去時,兮煌卻端著茶杯道:“落英。”
“奴在。”
“茶水太燙口,去給本公主換一杯來。這茶本公主喝著也不習慣,換成平日喝的那種。”兮煌敲了敲杯子,對落英說道。
落英看著兮煌的動作,眉目微轉。伸手拿起桌上的茶杯道:“是,公主。奴這就去。”
落英說完話,便轉身嫋嫋婷婷地走了。
雲管家對兮煌的行為感到有些疑惑,這茶葉就是平日夫人常喝的那種啊?夫人怎麼不喜歡了?難道夫人一直都不喜歡,隻是不願意說?
雲管家在心裏點頭,有可能。夫人平日裏對待下人最是寬宥,恐怕也不覺得這是什麼大事。故此才不願意對自己說這些話。好了,等會就問問夫人喜歡什麼茶。讓府裏去采買的人多多注意,買些夫人喜歡的茶回來。
“那兩個叫什麼名字?”兮煌擺弄著衣袖,問道。
蘭芝與羽芝恭謹地低著頭,從剛才出來便一直在後麵。隻是在辟芷要她們作證時才開口說話。
此時兮煌問話,羽芝悄悄地看了蘭芝一眼。又低下頭去了。
蘭芝知道兮煌的性子,本來自己四人就是太後派來的。而且按照自己在侯府中觀察出的兮煌的性子,蘭芝很明白兮煌的多疑。這事若是不把自己和羽芝摘出去,恐怕寧安公主會一起處罰。若單是處罰便罷了,可若是她要借此把自己趕出府去那可就壞了太後娘娘的大事了。
雖然自己入侯府也沒多少日子,可卻也沒少給太後娘娘傳遞府裏的消息。就連鎮國侯的事也是傳了不少的。自然,太後娘娘的賞賜也是不少的。若是事情辦得好,定然還會有更多封賞。蘭芝不心動是不可能的。
“啟稟公主,奴是蘭芝。她是羽芝。與莫雀和辟芷姑娘是住一起的。”
“既然住在一起,為何在察覺莫雀偷盜財物時不稟告給雲管家?反而幫她隱瞞?”
“稟公主,莫雀是太後娘娘最信任的人。奴怕奴告訴了雲管家了,莫雀姑娘不會放過我。所以奴才隱瞞至今。”
“行了。情有可原。但是你們身為住在一個屋裏的姐妹,卻在明知莫雀犯錯時不加勸阻。反而幫忙隱瞞,雖然情形沒有她們兩個那麼嚴重。也算是違背了府裏的規矩。”
“雲叔,對於這樣的事,侯府裏是怎麼罰的?”
雲管家還在一旁想著要叮囑下人多買些好茶葉回來讓夫人挑。
兮煌一句話,便讓雲管家的思緒迅速回籠:“啟稟夫人。若是犯得是蘭芝姑娘和羽芝姑娘這樣的事,打上三五板子也就是了。”
“那偷盜禦賜之物呢?”
雲叔示意站在一旁的雲敬上前回到兮煌的問題。雲敬看著雲管家的眼神示意,上前一步行禮道:“若是偷盜禦賜之物便按照律令來。府中並不設此等罪名的處罰。”
“你這懲戒堂裏當差的人,手藝如何?”
雲敬唇邊微微浮出一絲笑容:“若是夫人要著實打,則必定不會輕饒。若是夫人要打幾板子,也絕不會把人打傷了。”
兮煌臉色平靜:“那就好。先處置那兩個知情不報的。太後賜的人,給些臉麵,別傷了。”
“是,夫人。”
“來人,把這兩個丫頭給我押進去,刑杖五。”
當即就有人來把蘭芝和羽芝給帶進懲戒堂打板子去了。羽芝淚眼婆娑,看著蘭芝。蘭芝對她搖搖頭,不可輕舉妄動。
羽芝一向以蘭芝馬首是瞻,這時候便低著頭任由自己被帶進去。
還好蘭芝也在,寧安公主這樣應該是放過自己和蘭芝了,羽芝心裏稍微有些安慰。
見著那兩個丫頭被帶進去,兮煌緩和了臉色,看著地上跪著的兩個人。
“你們都說不是你們偷的。可東西確實是在你們房裏搜出來的。這隻能說明,你們有一人撒了慌。但是除了那兩個侍女的證詞外,再沒人能幫你們作證。”
莫雀因為剛才兮煌的話而心下稍安,這會子趾高氣揚地看了眼辟芷,冷哼了一聲。真以為公主不知道你那點心思呢。每次見鎮國侯,你那眼睛簡直要貼在侯爺身上不下來了。公主又不瞎,怎麼可能察覺不到。
“公主,辟芷確實是在後廚做事。可是她每日都偷偷往侯爺住的院子裏跑,以前是往侯府主院跑。現在老是往您住的青竹院跑。就是藏得好才沒被照輝大人發現,可奴整日都幫您看著她呢。不要臉,當著您的麵都敢肖想侯爺。活該被打出府去。”
辟芷原本不慌不忙,以為有蘭芝和羽芝的證詞,再加上當初莫雀狠狠地得罪過寧安公主。莫雀的姑姑又是太後身邊最得力的人。因此她覺得兮煌一定會借此機會把莫雀趕出去,那樣自己的目的就達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