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溫婉柔遲遲低著頭不說話,莫南煙便隻能強笑著換話題“郡主,如今那蕭側妃……如何了?”
“殺人償命!罪有應得。”溫婉柔順著話接下去,但是所說卻很是含糊,因為她知曉依照小舅母的聰慧性子,若是他告知蕭蘭婷那樣的下場,怕是小舅母會即刻想到太子舅舅,到時就算她不說小舅母也能猜得到。
短短八個字卻給莫南煙無數個想象,但郡主明顯是不想多說的樣子,她莫南煙也不能不懂規矩的厚著臉上去問。但她還是看出來郡主話裏的隱瞞,隻是郡主現在為何不說她有些弄不懂。莫南煙心不在焉的吃了些惜文端過來的東西,便匆匆把藥喝了。隻是這藥勁太大,喝了之後倒是令她精神疲乏起來。
溫婉柔瞧著小舅母一臉不舒服的樣子,便拿起手邊桌子上放有蜜餞的小碟子,自然的起身想要遞過去。許是做的時間太長了,溫婉柔一時忘了自己腿上有傷,在她跨出步子的那一刻,卻抑製不住的叫了一聲,手上的碟子也因此掉落在地!一瞬間,林思眼疾手快的攔腰扶起即將要摔在地上的人兒,“郡主,可有碰到傷口?”
“嘶!應當是……扯到傷口了。”溫婉柔慘白著臉咬著牙由林思扶著坐下,雙手顫抖的撫上膝蓋的位置。
莫南煙原本一臉的疲憊不堪,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無影無蹤,她恍然無措的看著溫婉柔額頭冒出的密密麻麻的汗,“郡主,今日到底發生了什麼?”
早看出不對勁的惜文,如今也被朝陽郡主這架勢給嚇到了,來不及收拾藥碗,她忙去重新拿了一條汗巾為溫婉柔擦汗,“郡主您是怎麼了?方才您一進門奴婢就瞧著您這腿不方便。奴婢醫術還算可以,您若是不介意,可否讓奴婢查探一番?”
“不必!”林思蹲在一旁頭也不抬的直接拒絕,她小心翼翼的挽住郡主的褲腳,果不其然的看到包紮的傷口已經滲出血絲,她忙說道“郡主,傷口裂了!需要重新包紮。您且先忍忍!”
惜文會意的看見莫姑娘示意的眼神,忙說道“奴婢這就去準備。”
“郡主,現在感覺可好些?”林思動作極其輕緩的為自家郡主上藥,重新包紮。她隻是擔憂的看著自家郡主,卻沒有注意到自己手上方才被郡主掐的血痕。
莫南煙瞧著郡主臉色稍稍好轉但仍很蒼白,她費力的挪著身子騰出一半位置,道“郡主若是不介意,不如先和南煙在一張床上歇會兒,總是坐著的話對傷口也不好。”
林思感激的朝莫南煙點點頭,隨即又輕聲詢問郡主,見自家郡主微微頷首之後,林思直接起身將郡主報至床榻上。
“小舅母笑什麼?”溫婉柔枕在惜安拿來的錦被上,扭頭看著一旁的同樣坐躺著的人。
莫南煙失笑的搖頭,細膩柔緩的聲音想起“南煙不過是覺得和郡主甚是有緣罷了,如今竟然都受了傷,還躺在一張床上歇息。對南煙來說,是莫大的榮幸。”
“小舅母就不要取笑婉柔了。”溫婉柔原本有些頭疼的腦袋,因著聽了這沁人心脾的生意而舒緩了不少,她主動說道“蕭蘭婷嫉妒成性,心思歹毒。因為她殺了府裏的侍女和小舅母您,所以被陛下親自下令廢了!玉碟裏除名,且還在大大小小的街口貼了告示。不僅如此,陛下命人將她關於囚車之中遊街三日!我這傷就是因為回府之時,街上觀看的百姓太多,一不小心驚了馬才撞傷的。”
莫南煙攥著被角神情緊張的朝上坐了坐,對於蕭蘭婷的遭遇她不同情也不竊喜。同為女人,蕭蘭婷不過是被一廂情願蒙了眼睛而已!這下場也是她應該得的!隻是這事發生的太快,裏邊藏著太多貓膩兒,莫南煙一針見血的問道“陛下怎會知曉蕭側妃做的這些事?是誰告的密!可有牽扯到殿下?”
溫婉柔虛弱的點點頭,不愧是小舅母!她不過是隻說了蕭蘭婷的事,她便能想到太子舅舅!如此甚好,溫婉柔這才收回讚賞的目光,嚴肅的說道“今日婉柔與娘親進宮探望外祖母,卻不想陛下一下朝便怒氣衝衝的來到鳳儀宮質問皇外祖母!為何放縱太子舅舅圈養官教坊歌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