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敢!”夏緋驚慌的深低下頭,心裏卻懊惱自己太過想趨炎附勢的往上爬!可是如今後悔像是也來不及了,她之前不過是守門的三等丫鬟罷了!隻因夏緋自認為自己做這三等丫頭太過屈才,所以她才會在春麗消失之後有意無意的討好郡主,隻為自己能在郡主眼裏留點好印象!
夏緋瞧著一旁隻顧著掐花的郡主,又想著小郡主身邊那胖如豬的婢女珠兒都能做上一等丫鬟,而且對她還趾高氣揚的,心裏就更不順暢了。“郡主,奴婢隻是看不過去小郡主如今目中無人的樣子罷了。你瞧瞧之前小郡主對您多在意啊!如今呢!小郡主整日都忙著出府參加宴會,而且又尋得了別的女子做手帕交!現在徹底是變了臉把您拋之腦後了!您……”夏緋本意不過是想要向大郡主表示自己的忠心,誰知她越說越氣憤,甚至差一點將不該提的事給說出來!那事可是禁忌啊!說出來小命可就保住不了!夏緋當下就想打自己一巴掌!
對此溫敏敏並沒有做出任何表示,直至那瓶子裏隻剩下光禿禿的花枝時,她才手攥著芍藥花瓣走至桌前坐下,直至感覺到粉白色的汁水流出來時,她才把破碎不堪的花泥扔在一旁。溫敏敏透過麵前的黑色絲紗注視著眼前緊張不安的婢女,咬牙切齒的說道“我這個妹妹和她那愛裝柔弱的娘一樣,都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往日一口一個的追著本郡主叫姐姐!如今竟然全忘了本郡主賜給她得恩德和救命之恩!不僅胡攪蠻纏的讓父親禁足於我,還堂而皇之的找來別人給本郡主不痛快!溫婉柔你個小賤人!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郡主息怒!”夏緋之前想到郡主會因此生氣,但是她絕沒有會意料到郡主會如此瘋狂!此刻看著地上破碎的物件,她隻能跪在地上暗暗祈求著郡主不要把手邊的東西砸到自己身上。
大郡主如此發瘋已不是一日兩日的事兒了,怡心院裏的奴才全部當成了家常便飯,隻要好好地做完手裏的活兒,便牽扯不到她們什麼事!但是今日這院子裏的婆子丫頭聽到自家大郡主又發瘋摔東西的時候,也看到了那想順杆往上爬的夏緋小蹄子也進去了。那一眾人怕真出什麼事,便大著膽子找了一個敢說話的婆子向杜嬤嬤稟報去了。
聞聲趕來的永樂見到此番熟悉的場景,心裏濃重的無奈和痛不欲生再次襲滿全身。她不得不收起對永寧的這刻骨仇恨,滿眼心疼的撲上去攔住自家女兒“敏敏,乖女兒,娘在這裏不要害怕,不要害怕!乖……”
“奶娘,還不快來!”
雖說這下人都對郡主發瘋的事見怪不怪了,但親眼看到這場麵的杜嬤嬤,心裏每每都會怵得慌,若不是公主這樣厲聲叫她,她還真想就這樣在門口處站著。但是她已經聽到公主的叫聲,就不得不饒過那些碎片小心翼翼的走到雙眼赤紅的郡主身邊,邊靠近郡主手裏的那頂貫耳瓶,邊用自己沙啞老態的嗓子學著公主輕柔的聲音說道“郡主不要怕,老奴也在這兒。您消消氣……”在郡主眼睛放空之際,杜嬤嬤眼疾手快的把正廳裏唯一剩下的那個貫耳瓶奪了下來放置了門口處。
“娘!我恨呐!”此時被安撫了半天的溫敏敏逐漸恢複意識,她麵無表情的趴在永樂肩上,雙手透過淺薄的衣衫狠厲的掐著她背後的肉,“憑什麼我就要受人侮辱,爹爹不但不疼惜女兒,竟然還被那賤人母女蒙了眼睛禁足我們!您都聽到了吧,那小賤人如今離了女兒活得就更瀟灑了!不僅每日都有宴會要出去參見,而且還有瞎了眼的女子主動上門找她!她溫婉柔憑什麼要獲得這一切!而我卻要在這個院子裏獨自承受痛苦!娘!我不甘心!”
永寧倒吸一口涼氣兒,她仍緊緊擁著眼前的女兒,眼中滿含仇意的說道“娘都明白!娘和你一樣,恨不得現在就把那賤人母女千刀萬剮已謝你心頭隻恨!可是敏敏,咱們之前不是說好的嗎!之前因為讓你爹知道了那些事,因此咱們不能再貿然的出手!現在我們隻有安心等著你大哥,你舅舅和外祖母來幫助咱們!你現在隻需好好養病,這賬先一筆一筆記著到時候慢慢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