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在南周皇登基以來,蕭文鳳再也沒有因為他在政事上遇到難題而去向之前一樣索問,去為他解憂!不同於他當太子之時,成為帝王後,皇後皆都是在一旁專心管理著後宮,同樣默默無聲的看著他從一個忙到手腳無措,而變成一位運籌帷幄能完全有權利指點江山的帝王。皇後的進退有知見證了他變成一個成熟穩重且合格的帝王。直到現在他懷疑六皇子覬覦太子的位置,懷疑得力幹將定南王權高為重是否忠心,南周皇都沒有去懷疑皇後,因為這是幾十年來積累的信任與默契,其中也不乏相愛之情轉為相濡以沫的親情存在。
至此,南周皇在看到皇後這番誠惶誠恐且畢恭畢敬的樣子後,心中的怒氣也因此而減削不少。看來是這幾個月內發生的事太多,現在不得不讓他緊繃著神經去防備一些人,去應接不暇的處理一些朝中的事務!且他方才不過剛在禦書房覲見了定南王,現下皇後在提起讓太子迎娶鄭國公孫女的事,讓他不由警鈴大作,懷疑起皇後的用心,但是現在靜下心想想,其實皇後同他一樣,這麼些年心心念著的都是太子能夠正是自己的身份,在朝政之上有著力學不倦的精神罷了。
這麼多年,無論太子有多放浪形骸不求上進,南周皇都靠著祖宗列下來的規矩,自古立嫡立長的條例沒有放棄太子,但他同樣不想更不願放棄的是南周的江山,現在太子回頭,無疑不是讓南周皇心裏的一塊大石頭落地。但是對於皇後這一決定,南周皇心裏依舊不能接受!好不容易收回的兵權,將鄭家打壓到現在這種程度,若再次恢複他鄭府的榮光,南周皇到底是不想的!
見陛下遲遲不發表看法,跪在地上的蕭文鳳到底是急了的,她頓時就抬起頭眼泛淚光的看向上首,微乎其微之中卻發現陛下的臉色稍稍有些動容,雖然隻是一瞬間,但做了這麼多年夫妻,非常了解南周皇的皇後這下才看到轉機,當下她忐忑不安的心也跟著靜了下來,她再次誠心誠意的叩頭,“臣妾有一言想要回稟於陛下,懇請陛下先恕臣妾無狀之罪!”
看到此番情形的溫婉柔則是猜到了皇外祖母要做什麼,暗地裏她便拉著陷入苦惱思索中,擔心皇後處境的公主娘親的袖袍,用著兩人隻能聽到的聲音道“娘親,不若我們先退下,好讓皇外祖父,外祖母好好商討一下如何。咱們在這裏怕也隻會添亂罷了。”
“可是……”永寧緊皺著眉頭滿是擔憂的看著自家女兒,顯然不想再這個時候出去,她則是妄想著靠著父皇疼愛她的關係,去求著父皇原諒母後這倉促無禮之言。
溫婉柔快速的拉下自家娘親的袖袍,輕聲安慰道“娘親難不成還不相信外祖母不是,還有,外祖父若是真動了怒早就是揮袖離去了的,現在好好地坐在這兒,不就是等著皇外祖母一個好的解釋嗎?娘親就不要擔心了。”
永寧現在認為一直天真爛漫的女兒現在有著一種說不出的變化,自家寶貝女兒不僅穩重成熟了許多,還無形之中讓她毫無條件的去信服自家女兒所說的話,且絕對的相信自家女兒會給她安全和幸福。大概,自家女兒當真是成長了的。
望著自家女兒堅定地眼神,永寧這才稍稍心安。她不緊不慢的站起身子款款施了一禮,一手拉著自家女兒的小手,一手則是虛弱的扶著額頭,“請父皇母後恕罪,兒臣近日裏身體虛弱的很,吃了藥之後更是比較嗜睡,現在到了時候兒臣竟有些撐不住了,還望父皇母後恩準,讓婉柔扶著兒臣下去歇息一會兒。”
永寧說完就有氣無力的欲有隨時都會倒下去的趨勢,一旁的溫婉柔則是非常配合的抽回手,麵露擔憂的及時扶住了永寧。
南周皇看著他這女兒拙劣的演技,以及外孫女詢問祈求的眼神中不乏包含著膽怯的意思,他不由心中自責因為自己一時懷疑而控製不住的怒氣嚇到了婉柔,於是他盡力做出一番和藹的麵容對著受驚的外孫女點頭表示應允。
一直在別人眼中是個不喑世事,天真爛漫的溫婉柔,演一副這樣在容易不過怯生生的樣子,當然不會另南周皇看出什麼破綻。在南周皇無聲應允的那一刻,她忙感激的扶著自家娘親艱難的行了禮,而後快步且帶著輕鬆地樣子走了出去。然,在走過南周皇身側後方跪著的皇後時,她微乎其微的朝著皇後示意的笑了笑,不過轉瞬她便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