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經年心虛,有些舉足無措,不敢抬頭看他的眼睛。
半響,陳玄禮吐出胸中的怒氣,心平氣和道:“經年,咱做人不能不講良心啊,你身上穿的,嘴裏吃的,屁股上騎的都是孫家的東西,現在人家糟了難就剩這一根獨苗,你怎麼忍心讓她自己一個人上路。”
聽完陳玄禮的話,孫小婉身子一軟,總算鬆了口氣。
鄭經年心裏不服氣,抬起頭辯解道:“這些都是孫家應該給我的,要不是因為他們惹怒了清風寨的山賊,咱們今晚能遭這麼大罪嘛。”
“放你娘的狗屁!”
聽到這種話,陳玄禮心裏的火立馬起來了,指著鄭經年的臉罵道:“要不是少夫人願意收留我們,你今晚還不知道睡在哪個狗洞呢!要不是有孫福替我們擋住魏濤,你他媽的早就被山賊剝皮抽筋了!她們兩人的屍骨還沒涼呢,你就敢說出這種話,你他媽的還是人嘛!”
陳玄禮真的生氣了。
這句話是從胸腔裏吼出來的,震的他心肺發疼。
但更多的還是恨鐵不成鋼,他怎麼也想不到,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居然是這種小人。
鄭經年被罵的麵色慘白,卻又無法反駁,隻得抬起頭憤怒道:“既然如此,你就帶她去大涼山找她爺爺吧,我一個人去涼山城修仙,希望你以後不要後悔。”
言閉,鄭經年一撥韁繩,朝著涼山城的方向離去。
“呸!你個忘恩負義的王八羔子,就你這個鳥樣子還想修仙,做你的白日夢去吧,厚土宗的人瞎了眼睛都不會要你的。”
陳玄禮怒氣難平,繼續破口大罵,也不管鄭經年能不能聽見。
一直到他罵痛快了,才調轉馬頭朝大涼山奔去。
“玄禮哥哥,你為什麼不跟他一起去涼山城?我隻是個不相幹的陌生人,就算丟掉也沒什麼關係的。”
路麵有些顛簸,孫小婉抱緊他的腰,小聲的問道。
陳玄禮想了想,回答道:“大男人說話一口吐沫一個釘,我既然答應孫福和少夫人要保護你,我就會拚盡全力的去做,至於涼山城我還是會去的,等把你交給你爺爺之後。”
“玄禮哥哥,你真好。”孫小婉不再哭泣,靜靜的把頭貼著陳玄禮的後背。
“這天下又不是隻有厚土宗才能教人修行,我爺爺也可以,等過會見到爺爺,我一定讓他破格收你為第四個弟子。”
“再說吧!”陳玄禮隨口道。
相比於散修,他還是更傾向於加入某個門派,因為無論是功法還是資源,門派都比散修更有優勢。
厚土宗每年都會在涼山城招收弟子,若今年錯過了大不了再等一年。
“你可不要小瞧爺爺,他可是……”
“二品玄師是吧,你已經不知道說過多少遍了。”
“哼!”
孫小婉嘴巴一撅,不開心了。
………………
“籲~”
又行了許久,陳玄禮終於趕到了大涼山入口。
可這一路上連個鬼影子都沒碰到,說明小姑娘的爺爺還在山上。
從孫府出事開始,都過了多長時間了,這老頭不會是在山上迷路了吧。
在心裏抱怨了兩句,陳玄禮跳下馬,又把孫小婉給抱了下來。
上山的道路崎嶇難行,最陡峭的地方與地麵形成了六十多度的夾角,騎馬是上不去的。
為了不留下痕跡,陳玄禮一拍馬屁股將馬趕跑,然後拉著孫小婉的手一步步登上了大涼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