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墨煜要一同前往大牢,風離立馬搖頭:“不行,王爺,您大病未愈,外麵又這麼冷,風又大,萬一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
墨煜搖頭:“你莫要再勸我,如果一切如你所說,青黛必然是對我而言很重要的人。如今算算她在大牢裏已經好幾日了,都不知道現在是什麼處境了,牢裏又這麼冷……”
忽地腦海中閃過一個畫麵。
白雪皚皚的大地,一個女孩全副武裝,隻露出一雙清眸的眼睛,雙手張開,接住天空中飄落的大朵大朵雪花,眼睛因笑而微眯:“大白!好多雪啊!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雪呢!嗬嗬。”
不一樣的衣服帽子,全身的裝束沒有一樣是與他所記憶中的相同的。
畫麵一閃而過,快到讓他來不及捕捉更多信息。墨煜的眉頭皺了起來。
“可是……”風離還是不同意。他太擔心墨煜了,他剛剛從昏迷中醒來不久,時時又犯著頭疼的毛病,不好好休息萬一落下什麼病根如何是好?
墨煜看著他,不容置疑道“沒有什麼可是的。速去安排。”
風離看著墨煜,他這一句話,一改這兩日來的微下稚嫩,似以往那個成熟穩重又淡冷的王爺。
風離垂首:“是。”
不多時,墨煜就下了馬車,壓了壓寬大的披風帽子,將自己遮得嚴嚴實實,他也不想自己日後落下什麼病根,他現在可是有妻子孩子的人了。
墨煜一行人站在大理寺大牢的門前,抬眼望去,黑夜下的鐵門緊閉,所見之處都是暗黑的,就像沒有一點希望的荒野。
“站住。”值夜的兩名守衛拿著長槍橫在墨煜的麵前,擋住他的腳步,正要再說話,就看清楚了是誰,趕緊跪下:“卑職參見煜王殿下!剛才多有得罪,還望殿下恕罪!”
後麵的人聞言,也趕緊跟著跪下:“參見煜王殿下!”
“都起來吧。”墨煜說罷,就要繼續往前走。
守衛們的隊長向前,擋著路賠笑道:“不知道煜王深夜到此,有何要事?”
“王爺前幾日昏迷,剛剛才醒,有急事前來審問前幾日被關進來的煜王府的一名女子。”風離替他家王爺說道。一句話就交待了他們為何會深夜來此。
頓了幾秒,還不見人讓道,風鋆喝道:“還不快讓開!”
守衛們的隊長低微著頭:“王爺,您也不是不知道這大理寺的規矩,關在這裏的犯人,沒有聖上的指示是不能看望的。您別讓小的為難。”
話以至此,風離看了墨煜,墨煜依然是定定地站在那裏。雖然墨煜記憶隻是16歲時候的記憶,但性子與16歲那時多多少少有些不一樣了,稚嫩中更有了一絲沉穩。
風離向前,遞給守衛們的隊長一遝文錢。
守衛們的隊長握著錢幣,支支吾吾:“這……這……”總不好這麼明目張膽地收了吧,規矩總是不能破的,萬一犯人有個什麼意外,那他的官職可就……
墨煜知道他有所擔憂,便道:“我既明目張膽地來牢裏看人,就不怕承擔責任。再說我那府裏的人也不是犯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罪,你且行個方便,我問她幾句話就走。”
守衛們的隊長還是不想讓道,這時,副手過來,在他耳旁小聲地說:“老大,這也不是一回兩回了,比她罪重的犯人您都讓人進去過。皇上也沒有下令不給人來探望啊。再說,那女的,天一亮就要押去刑場行刑了,讓他們見一麵,也許她還有什麼未完的心願呢?也算是積個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