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黛!”墨煜坐在床沿上,輕輕呼喊躺在床上毫無生氣的青黛,她臉頰紅撲撲的,正在發住高燒。
墨煜著急地轉頭詢問太醫:“太醫,她怎麼樣了?”
太醫連忙跪下,因為他知道,他待會說的話可能會觸怒到墨煜。
“回稟煜王,黛夫人之前就染有重風寒,現加之長期臥床,肺氣不張,漸漸地演變成了肺炎。傷口持續惡化,更加加重了發熱。現在情況很是危急!”
墨煜怒,站起身來,喝到:“都這麼久了,不見好轉就算了,為什麼還見惡化了!”
太醫趕緊俯下頭去,有些顫抖地回道:“因為黛夫人懷了身孕,太醫們都不敢下重藥,很多治療風寒、生肌拔毒的藥都對胎兒有害,大家用藥斟酌,以致都壓不住黛夫人的病情。”
墨煜腦袋“哄”地一下,他之前隻是為了保住青黛的性命而胡亂說的,難道她真的懷了他的孩子?
“你說什麼?她懷孕了?”墨煜不敢置信地問。
“呃……黛夫人懷了兩個月的身孕。”太醫道,還是不敢起身。
墨煜露出久違的笑容,她懷了他的孩子,是真的,真的懷了他的孩子。
太醫悄悄看著喜上眉梢的墨煜,不敢接著往下說,人最不能承受的就是大喜大悲。
“快,不管用什麼方法,都要給本王保住黛夫人還孩子!”墨煜剛剛笑了一下,就立刻意思到青黛的情況不妙,一定要盡快救治才行。說完,又去摸摸青黛的額頭,幫她捏了捏被角。
太醫張嘴,吞吞吐吐,最後又閉上嘴巴。
這一幕被風離瞧了去,他說道:“有什麼話就說。”
太醫看看風離,又看看掩不住喜悅的墨煜,低下了頭,沒有說話。
墨煜聞言,回頭看了他們兩人一眼,最後對著太醫說:“有什麼話你盡管說,本王恕你無罪。”
太醫太頭,想了想,道:“是。”
“微臣幾個太醫一起商定,目前黛夫人的病情凶險,用猛藥在所難免。加之黛夫人女子胞寒涼虛弱,根本就不能成功孕育胎兒產下麟兒……”
太醫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墨煜的怒吼打打斷了:“你說什麼?!什麼叫不能成功孕育胎兒產下麟兒?!”
被墨煜的怒氣波及,太醫有些顫顫巍巍,咬緊牙關繼續說道:“不出三個月,黛夫人肯定會滑胎。不僅如此,日後恐再難懷孕。”
“混賬!說的什麼話!”墨煜站起來,怒指太醫,氣憤不已。
太醫趕緊磕頭:“臣說的句句屬實。不知黛夫人之前是受過什麼重創,女子胞異常寒涼,本就不宜受孕,此次受孕實屬奇跡。然想以這樣的內外條件產下麟兒,幾乎沒有可能。”
墨煜的身體微微顫抖,不能接受這個事實。他和青黛隻生了一個兒子,還不夠,太冷清了,他要她幫他生好多好多個孩子,熱熱鬧鬧地王府才有生氣。
“煜爺。如今黛夫人已經高燒不退三天三夜,壓框反應都沒有那麼靈敏了,還請煜王早做定奪,微臣們好用藥。”太醫又俯首說道。現在唯一能救青黛的,就是不顧孩子,把能用上的藥都用了。但是如此,這個孩子就要不了了。
“不,本王不同意。一定還有兩全其美的方法,隻是你們不願意想、沒有能力想而已!”墨煜突然腥紅了眼,他不要做這個決定。
風離心裏替墨煜難過,他知道,王爺是真心喜歡青黛的。“王爺,不如再等等,明日,白天神醫就到帝都了。”
一聽白天神醫要到了,墨煜總算鬆了一口氣:“黛夫人還能撐到明日嗎?”
太醫點點頭。
“那就等神醫來,你們現在好生照料著。”墨煜仿佛看到了一線希望。
翌日清晨,白天神醫就到煜王府。
他鶴發童顏,精神抖擻。路上風沙已經跟他詳細講了青黛的情況,他初步判斷青黛的病情很嚴重,於是快馬加鞭提前趕到王府。
白天一邊把脈,一邊捋了捋他花白的胡子,若有所思。
見白天收回了手和墊在青黛手上的帕子,墨煜才敢打擾他問道:“如何?”
白天站起來,憂心忡忡:“懷了兩個月身孕,但情況極其不妙,十成會滑胎。夫人高熱,怕是要燒壞腦子了,必須馬上退熱,不能再脫了。”
“無論如何也保不住孩子嗎?”墨煜不願接受地問,他可是神醫啊。
“也是,不保這個孩子,她以後都不會再有孩子了。”白天道,說的話跟太醫一模一樣。
聽他這麼說,似乎有方法保住這個孩子,墨煜著急地問:“您有辦法?”
墨煜雙手背在身後獨自踱著步:“辦法也不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