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聞,皆驚訝,居然真的是被下藥了,而剛剛那個大夫診斷不出來,說明不是一般的藥。
“可知道是下了什麼藥了?”青黛問。眾人也皆向白天投以疑問的眼神。
“聽你們的症狀,和你描述的味道,應該想是至幻散。”
青黛眉頭微眯:“至幻散?至人幻覺的?”
白天搖搖頭:“它的厲害之處就在於,它的氣味很容易消散得幹幹淨淨,讓人事後想追查又追查不出。它本身是沒有毒性的,但是在人意誌薄弱或者有十分想要得到卻又得不到某樣東西的時候就會讓人產生很真實的幻覺,覺得就是得到了自己所想的。中了這種藥的人,最後都不是死於這藥,而是死於意外。比如墜落、溺水、撞擊等。”
“所以,中了這種藥的人無論是自己還是別人,都不會想到是有人在謀殺!”風離道,好狠的招數,讓人防不勝防。
他們在熱烈地討論著。青黛則一言不發,在旁觀察著他們的一言一行。
白天說得很對,她們應該是被下藥了。那個氣味就是至幻散的味道,她以前在煜王府的時候就聞過,所以挨跌下水溺水了。
在煜王府和這裏下藥的肯定是同一個人。
同一個人?
青黛被自己的想法嚇壞了,她環顧桌旁一周的人,這裏都是她很親的人,一路上風風雨雨一同走過的。難道是周圍人下的手?!
怎麼可能?
青黛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風離他們三人日日夜夜為墨煜守著她和墨紫。白天身為醫者慈悲為懷,對她和墨紫就像是兒媳婦、外孫一樣。風雪一直對她很親,姐姐長姐姐短的喊著,再說以她的情智也做不了這些啊。
誰都不可能。
可如果她兩次中的都是同一種藥,說明這個人從煜王府到相國府一直待在她身邊!
青黛突然感覺好冷,不由得抱緊了胳膊。
“怎麼了?”風離率先發現青黛的異樣。
“是不是冷了?快去添件衣裳吧。現在氣溫是轉涼了的。”白天也道。
看著眾人對她的關心,又想著自己的猜測,青黛突然顫抖了出來。
是誰?誰的演技這麼好?暗裏要殺她,明裏對她這麼好。動機是什麼?為什麼要殺她?!
鮮少說話的風竹疑惑地看著青黛,大家麵麵相覷,她怎麼了?
“沒什麼。”青黛輕輕轉身。“昨晚沒有睡好,我先回房補一下覺。”說完,腳步沉重地離開。
“娘親!”白青墨紫見到青黛回來,撲了上來。
呆如木雞地青黛被他一撞,清醒了過來。
如果一切猜測都是真的,那她還能相信誰?她和墨紫的命隨時都有危險,離開他們獨自生活嗎?青黛蹲下,將白青墨紫攬入懷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以前的她是可以,可如今,以她這樣破敗的身體,如何賺錢養他?
幾天後,青黛額頭上的傷好很多了,她不顧眾人的反對,堅持恢複了工作。
青黛在擦著重重疊疊的書架。撫摸著白術看過的書,青黛又暗自傷神。
周圍的人個個都危險,就連自己的相公也不認自己。她的人生好挫敗。
“吱呀”一聲,書房的門被打開了,青黛透過書架縫,見是秦瑟,也就沒有出聲。
秦瑟也是進來打掃衛生的。平時白術不允許外人進入他的書房。就連打掃衛生也隻能是秦瑟和青黛。
秦瑟在掃著擺件上的灰,不小心碰到了牆麵上的一個簾子,簾子偏了一下,她看到了簾子底下的畫。
好奇心使她悄悄掀起了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