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黛突然想到那天夏墶宇說的話,這突如其來的指婚,根本都是夏墶宇搞的鬼。可是她能說什麼呢,夏墶宇不過是“一片好意”,她能說什麼。
她現在腦子裏都是漿糊,強撐著找回自己的意識,問白術:“你真的喜歡她麼?”
白術其實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她這個問題。
他知道,秦瑟是他之前的妻子,他娶回自己的妻子,沒有什麼不妥。
可是眼前的這個女人,卻偶爾又給了他她才是青黛的錯覺……
“你在思考就是沒那麼喜歡!”青黛斷言道,隻希望他能認真的想想。
但是沒想到白術說:“那我也是要娶她的。我隻是失憶了,不記得那些事。可她是我以前的妻子,我娶她是天經地義的。”
“你再等一等好不好,你很快就能恢複記憶了。”她的手還在滴血,她已經快撐不住了,她希望白術能再等等,再等等,等到藥製出來了,一切都真相大白了不是麼。
白術看著青黛如此的執著,隻覺得她瘋了。
這個青黛確實能說出很多他在二十一世紀的事情,但是她卻和自己記憶中的青黛完全不同。她一直執著於自己,明明確認了自己身上沒有胎記也沒有傷痕,也不承認墨紫是自己的兒子,為什麼還要在這裏執著的要他不娶秦瑟,要幫她恢複記憶。
或許她也隻是一個可憐人,一個找不到亡夫的可憐人。
白術也不想再看到她,直說:“你走吧。”
青黛聽了這話,跌坐在地上。
她好累,她是不是應該放棄了。
青黛勉強的抬著眼皮,看到風吹過轎子上的紗簾,露出了秦瑟的容貌。
原來她一直都在。
現在的秦瑟已經與之前在相府的時候看著大不相同了,那套粗布的侍女被換下,穿上了上好的綢緞,頭上的金釵精致無比,一看就是上乘金匠打造的首飾,就像是富貴人家的小姐一般。秦瑟看著驕子前麵蹲著的她,似乎在看一個笑話。
青黛看著她的衣著,突然想起自己剛被墨煜從迎春坊撈回來的時候,叫她穿的衣裳,比王妃還要耀眼。
真是諷刺。
原來自己曾經用來驕傲的,最終都會以同樣的劍插回自己的身上。
青黛不再哭喊著要他不要,白術也沒有再理會她,讓轎夫走了。臨走前,他回頭看了一眼青黛,發現青黛還跌坐在哪兒,手腕的傷口流出的血聚成了一個小血泊。
慕容軒好不容易趕上了青黛,把已經接近昏迷的她抱回了宅子裏。
青黛失血過多,雖然及時止了血,但終究是元氣大損。白天給她開了點藥,但是沒人照顧,隻好慕容軒來回跑著。
青黛一直都沒有醒來,向來是受的傷太重了,她本來身體就不好。
墨紫看著一直睡著的娘親,偷偷的去跟慕容軒說:“你帶我去找爹爹好不好。”
“你爹爹?”
“就是白術爹爹。”
他要去找他的爹爹,一定是白術爹爹讓他的娘親變成這樣的。
慕容軒也不知道帶墨紫是好還是不好,但是他也隻能寄希望於墨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