韻染出身大皇子府,後又在煜王府裏混跡多年,自覺見多了後院手段,對於陳嬌嬌那些小心思,不過一笑置之。
且說陳夫人帶了陳瑾蔚出去,陳夫人也顧不得陳鈄嵇寶劍在手會不會誤傷,一把抱住了他,頓時就老淚縱橫,“你要殺了她,且先殺了我,我們娘兒兩個在陰間裏也好有個照應。”
一時又哭道,“我知道我沒教好嬌嬌,慣壞了她,可是你也得理解我,我這一大把年紀了才生她出來,少不得多疼了幾下子,並不是我不會教,不信你看看瑾兒,我當日又是怎麼教養她的?”
陳鈄嵇原不過是一時生氣,並不是當真要打殺陳嬌嬌,如今見老妻傷心得這樣,自己也是難過,丟了寶劍淒然道,“罷了。”
陳夫人見丈夫已經服了軟,就不再理會他,轉而抱著陳嬌嬌又哭道,“你可是都改了吧,這些不是鬧著玩的呀!”
陳嬌嬌是真的給嚇住了,蒼白著臉哭泣不止,縮在陳夫人懷裏連連點頭。
韻染將成功墨煜賞賜的東西收好,又把翠兒叫過來,問她道,“你看看,我若是要換一身男裝的話,穿個什麼顏色比較好?”
翠兒因上次打扮得好對了成功墨煜的心思,已經被韻染重重賞賜了一番,此時聽見韻染又問她,忙打點起精神來將韻染上下打量了一番,笑道,“姑娘穿什麼顏色都好看,不過若是藏紅色,更襯姑娘的膚色呢。”
韻染點點頭,“過兩日我要出去一趟,你且去從庫裏找一匹藏紅色布料出來,就做一件直裰就好了。”
翠兒知道待衣裳做好了賞賜必不會少,忙歡喜應了,自去挑選衣料不提。
幾日後,衣服便做好了,韻染穿了果然滿意非常,又命翠兒給梳了頭,這才歡喜出門,跟成功墨煜去約會。
南市是京都最繁華的所在,來往的俱是達官貴人,北市卻是平民百姓消遣的地方,各種瓦肆林立,人們忙碌了一天,最喜歡的休閑方式就是在瓦肆裏喝一碗酒聽說書人說幾本書,也算是解了乏。
韻染原以為成功墨煜會帶她去南市,不想卻是被帶著來到了北市,她心底有些詫異,忽聽得成功墨煜說道,“昔日在安明,亦有南市北市之分,你可還記得當日我們在南市遇到一個老者,他還說你要母儀天下呢!”
韻染怔了怔,隨即笑道,“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你不說我都有些忘了。”
“是嗎?”成功墨煜眼底劃過一絲淡淡的失落,“我以為你會清晰記得我們過去的事情,就像我一樣永不會忘。”
韻染表情滯了滯,旋即握住了成功墨煜的手,“墨煜,我們有現在,又無限的將來,幹嘛總是記掛著過去?而且……”她慢慢的低下頭去,“我常常在想,若是我從未嫁入安明該有多好?若是我能早些遇到你該有多好?”
她是循常理推測,蓋因若是一個女子在婚後愛上了其他的男人,大抵都會盼著從未結過婚的,正所謂恨不相逢未嫁時,不想這一句話,正好觸動了成功墨煜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