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往的行人不多,叼著煙穿著鬆鬆垮垮的髒外套,怎麼看都不像好人。
也不怪宋書瀾這麼問,在他的生活裏應該從沒出現過這麼髒亂差的環境,更別提想象有人住在這種環境裏。
不過很快他就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無禮,急忙同柴暖暖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啊,隻是覺得你一個人住在這裏會不會不安全……”
柴暖暖倒是一點也不覺得被冒犯了,好脾氣的朝他笑了笑,“沒事的,這裏比較便宜,我在這裏住了很久了,平時注意一點沒什麼的。”
宋書瀾還想說些什麼,我拉了一下他的衣角,搖搖頭。
如果不是因為齊左,我可能也還住在類似的小單間裏,所以我很理解她的處境和心情。
我們在她家樓下道別,我把手裏的毛絨娃娃塞進她手裏,“不嫌棄的話,以後有事可以找我,就算不能幫忙,有個人傾訴一下也不錯,不是嗎?”
她緊緊抓著手裏的娃娃,用力點點頭,“嗯。”
送完了柴暖暖,在回去的路上宋書瀾有些反常的沉默,我有些不好意思。
“對不起,總讓你卷入亂七八糟的事情裏來。”又絮絮叨叨和他講了和柴暖暖認識的經過,畢竟總麻煩他出頭,多少也要讓他知道一下緣由。
他聞言愣了一下,“你是以為我不太願意幫她嗎?”
我有些尷尬,“我看你不太高興的樣子……”
“我隻是覺得她挺可憐的,夜幕……是不是有很多這樣身不由己的人……”
“可能是吧。”我在夜幕幾乎獨來獨往,不過如果不是現實所迫,又有幾個人願意過這種黑白顛倒、笑臉迎人生活的呢?
他歎了口氣,“如果有我能幫上她的事情,一定要跟我說。”
我撲哧一下笑出來,“宋少俠,你還是真是俠義心腸。”
“你現在才知道啊,我都行俠仗義很多年了!”
一路笑鬧到我家樓下,宋書瀾又看到了那輛銀色的車。
“那車怎麼又出現在那裏。”他眯著眼的樣子看上去有幾分危險,和剛才同我笑鬧的樣子截然不同。
我絲毫不在意,“最近經常看到它停在那,應該就是附近的住戶,你也太疑神疑鬼了吧。”
他敲了一下我腦袋,“你和齊左走這麼近,好歹有些防備心好不好。”說完還不放心,“如果遇到什麼可疑的人,一定要跟我說。”
想了想又不甘心的補充,“要是突然聯係不到我,和齊左那家夥講也行。但一定要先找我啊……”
我現在對他毫無休止的叮囑已經免疫到左耳進右耳出的地步,隻是瘋狂點頭應和一下,催促他早點回去。
經過這漫長的一天,以及宋書瀾時不時的問候,之前破碎的情緒又多少好轉了不少。
第二天我到夜幕的時候,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了柴暖暖。連續問了好幾個人才知道她請了假,這時我才想起來,昨天匆忙之中忘記了和她要聯係方式。
一晚上我都在擔心她的情況,猶豫下班之後要不要繞到她家看一下。心不在焉的幹著活,直到被一堵肉牆堵住了去路。
許徹最近三五不時的來夜幕,但從沒和我打過照麵,所以我已經自動把他屏蔽到了記憶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