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鬱的酒精味把我包圍,齊左的聲音太脆弱,我不由得放鬆了身體,任由他一言不發地抱著我。
“你真的很像她。”
我愣了一下,不由自主的問,“誰?”
他依然沉浸在自我的世界裏,沒有理會我。
“遇到事情就很喜歡逞強,其實比誰都迷糊,需要別人照顧。”
我想回答些什麼,又不確定他需要我怎麼回答。靜默中我突然意識到,也許此刻齊左隻是需要一個忠實的聽眾而已。
皎潔的月光安靜柔和地灑滿這個一片狼藉的房間,腳下是夜夜歌舞升平的夜幕,這裏卻安靜得恍如夏夜中的空曠原野。
齊左再也沒有開口,我也無從得知他口中的“她”到底是誰,能讓強勢如他一個人孤單買醉,把傷口赤果果地攤開給別人看。
我陪了他大半夜,一直到他抵抗不住酒精的作用昏沉睡去。我從櫃子裏找了一條幹淨的毛毯給他蓋上,輕手輕腳地出了門。
阿德和蘭姨竟然還勤勤懇懇守在門口,見到我,眼裏都是掩蓋不住的擔憂。
我朝他們搖搖頭,“睡著了。”
兩人明顯都鬆了口氣。
我本來有很多的疑惑,比如齊左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比如為什麼會想到讓我來安撫他。但此時看到他倆的表情,我確定就算問了他們也不會透露半分。
最終我什麼也沒說出口,回答了他們關於齊左狀態的幾個問題之後就準備離開。
走到電梯的時候,蘭姨又追了上來。
“白沫,今天的事情...不要告訴任何人。”
我點點頭。就算她不說,我也沒有四處散播齊左私密的興趣。
不過蘭姨今晚的反常又變成了我新的疑惑之一。
在我印象中,她一直以來對齊左的態度都沒有超越過普通的上下級關係,偶爾和我聊到齊左,也是和其他人一樣很恭敬的喊“齊總”。
今晚她對齊左的擔憂沒有一絲摻假,讓我忍不住好奇真正的他們之間,到底是怎樣的關係。
可惜那天之後,接連幾天我都沒有再見過齊左,或者阿德。
他對我的態度似乎完全沒有因為那天突然的幾句剖心之言有所改變,我依然是別人眼中他金屋藏嬌的情婦,他也依然從不告知我任何行蹤。
宋書瀾來找過我一次,他終於拿出種種證據,說服了他家的人相信他,護短的宋二哥幹的第一件事,就是報警又抓了一次柴家父子。
我心裏隻覺得這兩個人活該,最好追究到底讓他們吃夠牢飯才能長點記性。不過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就不能再瞞著柴暖暖那邊了。
我陪著宋書瀾到她家,把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講了一遍。
柴暖暖氣的說不出話來,麵對宋書瀾也越發內疚,拚命道歉。
“他倆的行為和你又沒什麼關係,不用道歉。再說,小沫的朋友就是我朋友,不用和我客氣。”
宋書瀾擺擺手,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好像完全沒受什麼影響。
過了一會,突然又正色道,“我二哥就想給他們個教訓,不會真的起訴他們。所以這次你可別給他們求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