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燈橘色的光芒隻能籠罩住以自己為圓心的一小圈空間,柴暖暖的臉半隱在黑暗裏。
這句話驟然出口,我被她嚇了一大跳。
“你聽誰說的?”
“我剛來夜幕的時候,有一個每天喝的醉醺醺的保安大叔,經常會拉著才來夜幕的小姑娘聊天,他說自己是齊總的親戚。”
“親戚?”
柴暖暖點點頭,“他四處說齊總的老婆害死了齊總的初戀,如果還有人想和她搶齊總,她也肯定不會放過的。”
“他說得信誓旦旦,當時好幾個對齊總有想法的人都被他嚇得打了退堂鼓。”
“齊左有什麼反應?”
哪怕他說的話都是真的,也不可能任由這麼個人物到處抹黑自己吧。
“沒什麼反應吧......不過沒多久這個保安就被辭退了,夜幕裏的人來來去去,這些事情慢慢也沒有人再提起。”
柴暖暖說完,一臉擔憂的看著我,“也不知道他說的幾分真幾分假,小沫,你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
“而且齊總能把夜幕這種地方經營成現在的規模,想必他也不是什麼簡單角色......”
我拍拍她的肩膀,“放心吧,我會注意安全的。”
這番對話讓我們兩個人都心事重重,躺在柔軟的枕頭上,我腦子裏浮現起從認識齊左以來的點點滴滴。
齊太太似乎隻是個從沒出現過的模糊人影,他自始至終都沒有一個詞提到過她,導致我有一段時間對她的存在,印象感趨近為零。
一直到宋家的宴會上,在朝我發潑的李太太口中,這個人突然有血有肉了起來。可能是我第一次真正意識到,我和齊左的行為,會對不知實情的她造成多大的傷害。
“暖暖。”
“嗯?”
“你見過齊左他老婆嗎?”
黑暗中她思索了一會,“見過幾次,前幾年她偶爾還會來夜幕找齊總,後來慢慢的才不出現了。”
“她...長什麼樣?”
“我也隻是在遠處憋了幾眼,你知道的,她肯定不會過來和我們挨個打招呼.....”
“大概是什麼樣子,有沒有很凶?”
“那倒沒有,看起來溫溫婉婉的,講話也輕聲細語。就...很典型的江南女子那個樣吧。”
我撇撇嘴,“這和你剛才說的完全對不上啊。”
她在被子裏,用手肘拐了我一下。
“你缺根弦啊,壞人都把想法寫在腦門上嗎?”
“她這個身份,真想對你做什麼又不需要自己動手,需要長得凶神惡煞來嚇你嗎?”
柴暖暖說的也有道理,電視劇裏不也流行起“咬人的狗不叫喚”這個套路了。
不過也許是我對素未蒙麵的她歉疚太深,下意識地排斥起如此負麵的念頭。
“我隻是覺得流言也不可以全信,以訛傳訛,最後大家聽到的都已經變成了另一個人。你看夜幕裏把我傳成了什麼樣,還不是流言害人。”
柴暖暖頓了一秒鍾。
“也有這種可能。”
“不過還是小心點比較好。世界上有些人,如果深深愛上另一個人,為了對方可能真的什麼事情都敢做。”
又過了幾天是我調休的日子,宋書瀾很早就和我約好要把時間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