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母親身體不是很好,我父親幾乎從不抽煙。
在沒有煙味的環境裏長大,以至於我從小就對這種味道特別敏感。
車裏的煙味其實已經很淡,甚至還沒有皮革座椅散發的味道濃厚。
不過我還是一聞就聞了出來。
許徹臉上的表情頓時有些不自在。
“抽了一根。”
說著就準備打開車窗散味。
“不用開窗,沒有那麼大的味。”我急忙阻止他。
坐著他的車,靠他的幫忙才度過難關,我怎麼可能還要去挑剔他的生活習慣,隻是——
“你以前不是不抽煙的嗎?”
“現在也隻是偶爾抽一根。”
他似乎不想在這件事上多做糾纏,轉移話題道。
“你進去談得怎麼樣?齊左願意放你走嗎?”
放我走?
我好像從沒說過要和齊左提這種要求,從頭到尾都隻想問清楚狀況,再讓他快點把事情解決。
不過他一直覺得齊左對我來說是個地獄深淵,有這樣的想法也很正常。
我直接略過了他第二個問題。
“我們還得再去一個地方。”
我從口袋裏掏出剛才的紙條,朝他搖了搖。
“哪裏?”
“蘭姨家。”
我把剛才在夜幕裏發生的一切和他解釋了一遍。
“除了蘭姨,我想不到還有誰會知道齊左的行蹤,必須先找到她。”
許徹盯著我手裏純白色的紙條,欲言又止了半天。
最後什麼都沒說,隻是點點頭,發動了車子。
“好,那我陪你先去找她。”
半小時後,車平穩地停在阿寧給我寫的地址附近的路邊。
臨下車前,我突然有些忐忑。
“許徹,如果連蘭姨都不知道齊左在哪裏,我該怎麼辦?”
他眼中沒有一絲的遲疑,很自然地接口。
“還有我,別怕。”
出乎我意料之外,蘭姨住的這個地方隻是一個普通的小區,並沒有什麼奢華的地方。
按著門牌號找了對應的樓棟上了樓,敲開的也隻是一戶普通人家的門。
蘭姨開門時緊緊抓著門把手,隻打開了半扇門的空間,用身體隔斷了我看向屋內的視線。
看我門外的人是我,臉上是掩飾不住的驚訝。
“白沫,你怎麼來了。”
“蘭姨...我找你問點事,方便嗎?”
蘭姨看向我身後的許徹,我急忙解釋。
“他隻是擔心我的安全,陪我過來而已。”
“你的安全?”蘭姨看起來有些疑惑。
“有人找到我家裏...說要找齊左。”
站在走廊裏,我不想說得太過直白。
不過我確定蘭姨明白了我話裏的含義,因為她停頓了一小會的功夫就敞開了門,讓我和許徹進去。
“進來吧。”
我進了門之後才發現,她這裏被破壞得比我家嚴重多了。
地上全是各種昂貴裝飾品的碎渣以及家具殘骸,還能隱約看得出蘭姨雅而不俗的裝修品味。
她把我們招呼到客廳的一個角落,那裏清理出了一塊小小的區域,就地放著幾個蒲團當做座椅。
她指指蒲團,讓我倆坐下。
“明天才能找人來收拾,我正準備找個酒店對付一晚。”
我環顧四周,突然有了一個新的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