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個下午,我都憋著一肚子的火。
強打起精神和劉姨聊了會天,劉姨都看出了我的不對勁。
“是不是上午的事情解決的不太順利?”
她小心翼翼的問我。
我隻是在生許徹的氣,並不想讓她擔心。
強行扯了扯嘴角,“已經解決了。我隻是覺得有些累,休息一會就好。”
聞言,劉姨非要讓我進屋躺一會。
我覺得自己情緒不佳,的確需要一個人靜靜,就順勢準備回屋午睡。
躺在寬大的床上,高級床單帶來的舒適感到現在我都還沒有適應,鼻子裏也飄滿了陌生的洗衣劑的味道。
想到這些都是許徹的,甚至連這個有些好聞的香味,可能也和他床上鋪的那套一樣,我就越想越氣。
上午在公寓那裏,一直到房東滿意地和我們告辭,我都沒找到機會和他私下聊聊。
氣得我回來的路上沒有和吳宇輝講一句話。
當然,更氣的還是始作俑者許徹。
可惜他還在上班,我回到家隻能憋著火等他。
我翻來覆去睡不著,數著秒針等著他下班。
好不容易挨到晚上。
劉姨已經離開,我們吃過了晚飯。
他照舊坐在客廳看電視,我收拾好了餐桌,忍了一天的怒火終於忍不住了。
我快步走到客廳,在他側邊的沙發坐下。
“許徹,是不是你交代吳宇輝,不要讓我再租我的公寓?”
我的語氣似乎讓他有些吃驚,不過他還是點點頭。
“是我讓他跟房東說清楚。”
聞言,我滿腔怒火化作了委屈,“你憑什麼替我做決定?”
“我以為你不會想租那裏了。”
“你知道些什麼?我想不想租跟你有什麼關係?”
他沉默了一小會,還是態度溫和地解釋道。
“你住在那裏不安全。”
“嗬,那我能住在哪裏?那個小公寓已經是我唯一可以稱作家的地方,你卻連這個都不放過?”
“一定要讓我再一次無家可歸你才開心嗎?”
我知道自己的反應很過激,但是這些讓許徹難堪的話就像有了自己的意誌一般脫口而出。
說完之後,客廳裏隻剩下電視台女主播機械標準的播報音。
半晌,許徹抬手揉了揉眉心,看上去突然有些疲憊。
“宇輝回公司的時候已經和我講過上午的事。”
“沒有提前詢問你的意見是我的失誤,我向你道歉。”
“隻是既然有人找到那個地方,你再回去住就不安全了。事情平息之後我會再幫你找一處合適的地方。”
他說完沒給我反應的時間。
直接關了電視,站起身來。
“我今天有些累,先休息了。”
他的脊背不像平日裏那樣筆直,反而微塌下來,勾勒出一條有些孤獨的曲線。
我怔怔地看著他走遠,道歉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
其實他講的這些我隱約也能明白。
有人知道店的位置,知道公寓的位置。
齊左一天不出現,我的這些隱私就完全暴露在找他的人手裏,甚至會越來越嚴重。
隻是這些日子以來好不容易抓住了些什麼,我絕望地想要把它緊緊抓牢。
如果沒有了那個小公寓,我和柴暖暖的關係會不會也隨之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