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左垂著手臂站在豹哥椅子正對麵,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聽著豹哥的抱怨,既不承認也不辯解。
神色自若得好像這裏是他的地盤,豹哥才是被請來的那一個。
他不吭聲,豹哥也沒辦法把話繼續說下去,隻好歇了口。
氣氛就這麼突然沉寂了起來。
也許是齊左站著自己坐著,身高上的差異顯得更大,讓豹哥很不滿意。
也許隻是為了打破一室的沉悶。
他突然扭頭,朝手底下的人吼道,“怎麼找個椅子這麼久?”
我這時才注意到搬椅子的人到現在都還沒回來。
明明之前第一次出去的時候,前後隻用了不到十分鍾。
豹哥的人麵麵相窺。
有一名瘦高的男子站了出來,“我去看看。”
得到了許可,他飛快地走出剛剛那人走那扇門。
瘦高男子也沒有回來。
這次豹哥有些坐不住了。
一改剛才的偽善,目光陰翳深沉。
“齊左,不會是你在耍什麼花招吧?”
齊左老神在在的攤手,完全沒把他放在眼裏。
“這個地點是你安排的,我人也在這裏,能耍什麼花招。”
“我警告你,如果你和我玩陰的,我弄不死你,也要先把她給弄死。”
他用力指了指我。
他話音剛落,站在我身後的幾個人配合地走上前,左右把我圍在中間。
威脅的意味不言而喻。
“我覺得你還是再派個人出去看看比較好,沒準是他們迷路了。”
齊左說得輕鬆,但在場的人心裏都明白,這兩個人不可能會迷路。
豹哥眼底的猜忌一點都沒變少。
他又喊了兩個人的名字,低聲和他們交代了一番。
那兩人得了安排,沿著失蹤的人走的路,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
整個空間又安靜了下來,不過剛剛有些緩和的氣氛已經消失殆盡。
豹哥已經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遠離了齊左。
他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慢慢朝我的方向挪動。
我不知道他作何打算,緊張地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額頭已經開始冒出冷汗。
突然,一陣雜亂刺耳的聲音從屋外傳來。
不是剛剛幾個人消失的方向,而是阿德和光頭他們走的正門那邊。
頓時,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到了那扇鐵門上。
豹哥也停下了靠近我的腳步。
一個人影慌亂地打開鐵門衝了進來,衣冠不整,氣喘籲籲。
他的五官被汗和汙漬掩蓋了大半,我從裝束上認出他是之前跟著光頭出去的四個人之一。
“武哥!”
我身邊的青年脫口而出。
原來這個人就是他昨晚提到那個,一起去綁我,還出口不遜的武哥。
這時候武哥已經連滾帶爬地跑了進來。
我這才注意到他的姿勢很不自然,好像右腿受了什麼傷,無法自如地活動。
他拚命向前跑的姿勢,完全沒有在意自己的傷勢。
或者說是無暇顧及。
他像是後麵有厲鬼在追著他一樣狂奔而至,因為太慌張,最後還摔倒在地。
見到豹哥第一眼,他大喊道,“老大,他們暗算我們!”
他話音剛落,原本還是平靜的雙方,瞬間站成了兩個對峙的陣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