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劉姨似乎積攢了一大堆對楊孟錦的怒氣。
對著我簡直是不吐不快。
“她一來就想把自己的東西搬去次臥,我說你住在那裏,她這樣做不合適,她才勉強答應住到這邊來。”
“住了一晚上就和我抱怨床小睡不舒服,空間太小東西放不下。第二天又說自己手腳冰涼渾身難受,非要搬去你臥室那裏住。還說什麼等你回來了就還給你。”
她的確開口說要把臥室還給我來住。可已經狀況形容得這麼嚴重了,我怎麼可能再讓她住回客臥來。
如果她真的因此發病,或者發生更嚴重的事,我又該如何自處?
我一邊把要用的東西擺出來,一邊安慰劉姨。
“劉姨,我真的沒事,我身體其實健壯著呢,住哪裏都一樣!”
劉姨又歎了口氣,“都怪我沒用,連個臥室都不能幫你留住。”
其實我很理解劉姨左右為難的心情。
她不管怎麼說都是許徹的雇員,不是這間房的擁有者。
考慮事情肯定不能光憑自己的喜好或者認定的秩序。
我拍拍她的肩膀,很認真地看她。
“你就不要自責了。她想要住次臥的時候就算我在場,我也會讓給她來住的。”
“她和許徹是正經的親戚,我呢,我也隻是借住在這裏的人,像她說得一樣,保不準哪一天就要走的。”
劉姨聽我這麼說,頓時變得有些生氣。
“剛剛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就覺得很不對味!怎麼能這麼說你呢!”
我聳聳肩,繼續收著手裏的東西,“她說得也有道理。”
“不對!小沫,你別看我年紀大了,我看得可清楚了,你對許先生來說絕對不是外人!”
劉姨說著打開了我的行李箱,想幫我把衣服都收到衣櫃掛好。
我急忙阻止她,“這些就這麼放著就行。”
她立馬回頭怒瞪我,“你不會真的想走吧?”
許徹告訴我那段父輩間的往事之後,就發生了綁架事件。
雖然在醫院裏有無數次單獨相處的機會,我都在躊躇中消磨掉了。
至今還沒有和他就去留的問題再談一次。
不過我想,這也是無法逃避一輩子的。
這場對話遲早都會發生,那個時候是去是留就會有個決定。
現在我隻能把劉姨敷衍過。
“等我慢慢再收,有幾件事要扔掉的。”
劉姨相信了我的話,走回床邊繼續給我鋪床。
“我以前怎麼從來沒有發現孟錦小姐是這樣的人啊!”
其實,除了對許徹莫名其妙的占有欲,其他的我都覺得還好。
“劉姨,你不用再為我抱不平了,我真的沒有你想象那麼脆弱。”
她感歎了一句,“你就是太善良了。”
我們倆邊聊邊收拾,很快就把新的小臥室收了出來。
“你看,這不是挺好的嘛。”
我環顧四周,滿意地朝她笑了笑。
她搖搖頭,笑著歎了口氣。
“我給你墊了兩床褥子,要是晚上睡覺還冷的話,記得和我說。”
“知道了。”
一整個下午,許徹都沒有從他房間裏出來過。
楊孟錦忙出忙進,幫他收好了東西。
有她在,我也不再過去湊擠。
和以前一樣,窩在廚房裏給劉姨打下手。